是日夜深,皇太极已经在皇陵住下,阿黛赶回来向皇后禀告时,哲哲正抱着熟睡的福临,她吩咐乳母:“把九阿哥抱去永福宫,让庄妃娘娘看一晚。”
乳母知道是因为皇帝不在家,皇后格外开的恩,但她们却说:“您若是想让九阿哥撒撒娇,不如留在清宁宫,一会儿人去了永福宫,庄妃娘娘还是会把九阿哥连夜送走的。”
哲哲不再说什么,将福临放下拍了拍,小家伙睡得很香。
“怎么样了?”哲哲这才想起来问阿黛,“皇上那儿一切可好?”
阿黛颔首:“和之前一样,不要人在跟前,独自陪着宸妃娘娘说说话。”
哲哲无奈地摇头:“皇上这是眼瞧着江山稳定,他越来越无所顾忌,他就不怕自己这样子,辜负了海兰珠活着时的努力,不怕自己给海兰珠背负上红颜祸水的恶名,就不怕……”
“娘娘,这事儿,至少庄妃娘娘是理解的。”阿黛说,“倘若连庄妃娘娘都不能理解皇上,那皇上兴许才是真的错了。”
“是啊……”哲哲叹息,笑得凄冷,“我没有情,我无法理解皇帝,玉儿有情,玉儿能懂他。”
时近中秋,夜色微凉,皇太极独自站在大殿前出神,苏麻喇为他送来风衣,皇太极伸手挡下,道:“朕不冷,这风凉凉的,怪惬意。”
“是。”苏麻喇没有坚持,捧着风衣便要退下,可皇帝突然叫住了她。
“皇上有什么吩咐?”苏麻喇问。
“你来了这里,谁照顾玉儿?”皇太极问的很平常。
“回皇上的话,宫里好些小宫女,早已能独当一面,奴婢不在她们也能照顾好娘娘。”苏麻喇落落大方地应着,“请皇上放心。”
皇太极看了她一眼,却道:“你一辈子跟在玉儿身边,什么都知道,是不是?”
苏麻喇心中微微一紧,谨慎地回答:“是,奴婢什么都知道。”
皇太极负手而立,神情平和、气息安宁,可问出来的话,却叫苏麻喇心惊胆战,他问的是:“多尔衮对玉儿的感情,是从几时开始的?”
苏麻喇努力地让自己镇定,反问皇帝:“皇上,奴婢不明白您说的什么?”
皇太极却道:“苏麻喇,你是聪明的姑娘,能说的便说,不能说便不要说。但今日不论你我说了什么,朕都不会怪罪你。这样,你可以放心了吗?”
苏麻喇摇头,直直地看着皇帝:“皇上可以杀了奴婢,皇上可以降罪奴婢,奴婢怎么都成,可皇上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