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这么想,心中就万分愧疚,虽然无颜见列祖列宗,但若连孝道都无法做到,儿臣该如何威服天下。”
“那么皇上,自己去吧。”玉儿道,“额娘不是不愿与你同行,是京城实在不能少一个能做主的人,皇上的心意我很明白,也望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
福临忙道:“是儿臣太自以为是,以为朝廷已经能安定了,怎么会误会额娘。”
玉儿说:“那么谁去谁留,皇上意下如何?”
元曦和皇后互相看了眼,她心里暗暗盘算,皇帝究竟是想把人支开,好让他清清静静地把葭音姐姐接入宫呢,还是想自己一个人跑去盛京,告诉列祖列宗,他要娶心爱的女人了。
当然,后者实在太夸张,皇帝不至于欣喜若狂到这个地步。
这一年八月,皇帝亲自返回盛京祭告先祖,太后与后妃皆未随行,中秋亦未能团聚,圣驾返回京城时,已是八月二十一。
元曦在慈宁宫偶尔从苏麻喇和太后口中听得一言两语,只知道皇帝是正儿八经去祭祖,好像都没去亲眼看一看孟古青。
太后说,她原本真的以为,福临是要去见孟古青,但从跟在皇帝身边的人,传回来的话来看,他并没有做这件事。
除此之外,太后和苏麻喇还说过别的什么,元曦未能听见,心中虽然好奇,她也只能告诫自己,这与她不相干。
不过,八月二十二,承乾宫里的动静,让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那一天,紫禁城里的花匠都聚集在承乾宫,将承乾宫的花草几乎全换了一遍。
到二十四日,贤妃正式进宫前的日子,元曦带着宫女到承乾宫打扫收拾,她细细看了眼花圃中的草木,什么都明白了。
是日夜里,皇帝宿在景仁宫,元曦在福临的指甲缝里,看见了嵌得极深的黑泥,且要等指甲长长,才能把它们推出来。
“元曦,朕一直没有升你的位份,是不想外头的人,把眼睛都盯着玄烨。”福临道,“你心里不要不自在。”
元曦小心翼翼地为皇帝剪指甲,笃然笑道:“皇上不要对臣妾说这样的话,会委屈我。我是什么样的人,皇上在我心里是什么样的,这么多年了,您还不清楚。”
“朕就是清楚,才觉得委屈你。”福临道,“你是这样的好。”
元曦甜甜一笑,命石榴来收走剪下的指甲,就推福临躺下说:“明日是皇上的好日子,也是葭音姐姐的好日子,皇上早些歇着,明儿等您散了朝,葭音姐姐就在承乾宫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