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烨点头:“额娘,以后我来保护您。”
此时,丧钟响起,响彻苍穹,向天下昭告,帝王驾崩。
元曦再次望向乾清宫,眼神空洞地念着:“待紫禁城解禁,额娘带你去给阿玛磕头,你不能再自己跑出去,听见了吗?玄烨……”
可她的话未完,就有人匆匆来到景仁宫门外,朗声诵读先帝遗诏,玄烨被册封为皇太子,先帝驾崩之日起,持服二十七日,释服,即继承皇位。
宫苑内外,顿时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怔住了,三阿哥被选为继承人并不值得意外,可他们眼下,却不知道是该哭,该是该拜新君。
元曦低头对儿子道:“告诉他们,一切以大行皇帝为重。”
玄烨抽回了自己的手,挺起背脊,大声道:“宫中时疫尚未解除,一切以先帝治丧为重。”
众人纷纷磕头领旨,又哭成一片,元曦缓步走上前,对来宣旨的人道:“请转告太后,我会照顾玄烨,之后事,只等太后旨意。”
那几人却互相看了眼,欲言又止的模样。
很显然,现在慈宁宫已是太皇太后,景仁宫这位则母凭子贵成了太后。
然而眼下正乱,大行皇帝咽气才不过片刻,什么也计较不过来,到时候了,该有的规矩,自然就有了。
顺治十八年,正月初二,本该普天同庆新年的时刻,福临走了。
虽身染恶疾,但走得安宁祥和,倒在了母亲的怀里。
他一生所有的痛苦,所有的无奈,所有的荒唐,所有的罪孽,都结束了。
玉儿生不如死,抱着福临久久不肯松手,十八年来,又一次放声大哭,几度昏厥。
可是眼泪换不来世道太平,眼泪在权力和欲望之中起不到任何作用,那些贪婪凶恶的嘴脸,立刻就逼到了慈宁宫门前。
他们甚至顾不得宫中天花肆虐,也要来问问皇太后,到底为什么,选了四位外臣,做辅政大臣。
十八年后,一切重头再来,大清又将迎来一位年幼的皇帝坐上龙椅,玄烨足龄还差两个月才堪堪满七岁,可就算八岁、九岁,又有什么区别,小孩子就是小孩子。
昔日辅政大臣,乃多尔衮、济尔哈朗一辈德高望重的亲王,他们曾经有多辉煌,现在的各位就有多大的欲望。
可遗诏上写得清清楚楚,四位辅政大臣,索尼、鳌拜、苏克萨哈、遏必隆,没有一个姓爱新觉罗,难道这是要把大好江山,交给外人来做主。
毫无疑问,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