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嘉静静的看着朝堂之上的混乱局势,她当初从辽王与陵王入手,一方面是因为这两人是先帝兄弟曾参与当年的夺位之争,对于帝位已经执念入骨,经常仗着自己的叔伯身份强压卫黎昕一头,一方面是因为这两位藩王脾性暴烈,胆大妄为,为了帝位无论是同世家联手压制卫黎昕抑或是勾结外族都毫不犹豫,一旦爆发同卫黎昕之间必然是生死之争。
如今,看着朝堂上的局面,毫无疑问这两位王爷已经下定决心撕破脸同卫黎昕这个侄子好生斗上一番,世家近几年受卫黎昕多番压制敲打,对于这位帝王早已放弃了投靠的念头,反正无论皇权如何更迭,世家根基深厚总不会受到太大损伤,因此反而以坐山观虎斗之态在少帝与藩王之间游刃有余。
任嘉看着梁毅服下玉露丸,心中总算安宁,服侍梁毅睡下之后,她才出门去了书房见卫黎昕的密使,今日她所做之事已然触及卫黎昕底线,只怕这到手还没焐热的便宜行事之权就要交出去了,不过总算是了了她心中最重要的两件事,接下来,就等着那些觊觎皇位与权利之人兴风作浪了。
姚家一事之后,卫黎昕在朝中接连发作了几位当初参与贪墨边关粮草的官员与将领,这些人中不乏藩王与世家附庸,尤其是辽王在属地借口灾民动-乱几番动作,更是触怒卫黎昕,一纸诏书重重申斥,同辽王愈加水火不容,辽王等人趁势同世家私下合作开始将手伸到了卫黎昕最为重视的春闱。在闹出了少帝登基后最大的会试舞弊案之后,朝中过半大大小小官员经查都牵涉其中,为震慑藩王,卫黎昕手段铁血发落了不少官员,一时间整个元京都沉浸在血雨腥风之中。
任嘉早已许久不入朝,在卫黎昕收回便宜行事之权之后,她便每日里窝在府中陪伴梁毅休养,尤安河入了元京之后就被少帝以述职之名留在京中,每日里无事除了巡视元京内兵马之外,便是在梁府同任嘉对弈品茶。
“最近边关来信说上次送去的军医用处甚大,一切都是托了小友的功劳,”尤安河放下一枚棋子,对着任嘉笑道,“若非你提出将姚家人送往边关,只怕熬不过今年这场疫病。”边关今年气候不同往年有些异常,接连许久都不曾有雨,不少人还生了一种怪病,草原上也不太平,若非早先送去的姚家人熟知医药,只怕边关早已不稳。
任嘉近日同尤安河下棋时学了不少,虽说她并不太喜欢这种消遣,但平日里无事也只能这样打发时间,听闻对方的夸奖,只是淡淡一笑,“与其说是我的功劳,不如说冥冥中自有天定,姚家若是能以此赎上一二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