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炮击,城内城外遍地都是尸体。而且据我采访收集到的信息表明,5月3号那天,中国军队率先向日本人开枪。加上后续的沿途伏击,5月11日的屠杀,其实是日军被中国人激怒后的报复行为。”
周赫煊好笑地问:“你是哪天从青岛乘运兵车去济南的?”
“5月9日下午从青岛出发,我到达济南的时候,惨案刚好结束。”阿班说。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被日本人骗了,”周赫煊说道,“那些伏击你所乘运兵车的部队,是日本人自己假扮的,只为在美国记者面前扮演受害者。他们4月份就在铁路沿线驻兵,完全有能力这么做。”
阿班还是不肯相信,他说:“不可能,双方是真枪真炮在交火。而且我只是一个记者而已,他们就为了在我面前演戏,从而浪费进军速度和枪炮子弹?”
“这种事情,日本人做得出来,”周赫煊笑问,“你亲眼见到中国军队了吗?”
阿班想了想说:“因为是晚上,所以看不太清楚。”
“我们退一万步来说,”周赫煊道,“就算是中国军队袭击日军,那也属于正常行为。因为双方正在济南交火,自然要派兵拦截对方的支援部队。你说是吧?”
阿班点头道:“是这样的。我在新闻报道中,也指出了日军的野蛮行为,他们确实不该伤害平民。我只想说,冲突的起因是中国人造成的。北伐军率先向日本侨民开火,日军才被迫还击,从而爆发战斗。这种情况在南京有过先例,北伐军人都是革命者,他们非常容易激动,见到外国人就抢劫杀害。”
“阿班先生,我也是办报纸的。据我得到的信息,日本人早在5月1日,就无故杀害了北伐军士兵,他们在故意挑起事端,”周赫煊讥讽地说,“而北伐军的领袖常凯申先生,则命令部下忍辱负重,不得还击,跟你所说的情况刚好相反。”
哈雷特·阿班皱眉思索,假设真如周赫煊所说,他所看到的,都是日军故意制造的假象,他所听到的,都是日方编造的谎言,那玩笑就开大了。而做为一个记者,居然受人愚弄报道出假新闻,这让阿班感到极其愤怒。
周赫煊指着远处赶路的灾民,说道:“或许,你可以采访从济南城里逃出的难民。又或者,你应该去采访亲身经历过那次事件的北伐士兵,看看他们是怎么说的。”
“我会的。”哈雷特·阿班郑重地说。
前方那辆车的车轴已经修好,周赫煊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回马车取来《菊与刀》的书稿,递给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