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一下,也不以为意,飞身而起,衣发翻飞,再翩然落下时,手中就多了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
四下望了望,发现没有水源,没法洗,只能剥皮吃。
摘了一颗,剥皮送入口中,“嗯”了一声,然后很开心地告诉她:“很甜。”
那一刻,厉竹觉得他眉眼弯弯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孩子。
男人拿着那串葡萄过来,撩袍坐在她旁边的石凳下,长指又摘下一颗,三下两下剥了皮,递到她的唇边。
厉竹没有立即接,只看着他。
不对,他们这样不对啊。
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想扭头就走,却又生出不忍。
“吃吃看。”男人拿着那颗剥好的葡萄碰了碰她的唇。
她犹豫了一下,终是张嘴接过。
一股强烈的酸味袭上味蕾,迅速溢满口腔,厉竹秀眉一皱,赶紧歪头吐掉,小脸的五官都酸得拧巴在了一起,“唔,好酸。”
“啊?”男人很是意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串葡萄,“我刚刚吃很甜呐。”
末了,又兀自得出了一个结论,“那看来,是有甜的,有酸的。”
见厉竹被那一口酸得还有些缓不过来的样子,他又摘了一颗,剥皮后自己先伸出舌尖尝了尝,“嗯,这颗甜,这颗保证甜,快,把这颗吃下去,嘴里就会好受点了。”
厉竹眼帘颤了颤。
若是从前,肯定会打趣打趣他,他舔过的东西再给她吃,就不怕她嫌他脏啊,可如今,她却连打趣的心情都提不起来。
张嘴承了。
“甜吗?”男人一瞬不瞬凝着她。
厉竹点点头。
“那再来。”男人很开心。
厉竹视线落在他的右手上。
其实方才学舞剑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只是她强自让自己视而不见。
那只手真的伤得很厉害,不仅仅抓痕血痕密布,两排关节每一处都伤得很厉害。
她知道,抓痕是来自常姜,常姜跟他说过,虹殇发作时,这个男人一直陪在身边,她将他的手抓得鲜血淋漓。
而关节处的那些伤......
是那夜砸在了药房的墙上伤的吧。
当然,她不知道的是,他还在石屋的墙上砸过一拳,旧伤未好,新伤又添,才会那般严重。
“为何不擦药?有些地方都起了炎症了......”眉心微锁,她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