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沈桐儿怎么可能允许惊虚跑路?
她抬手就把将这老头拽了回来,在永乐门人的尸体中间寻到布带,将其五花大绑。
惊虚先生再不复事出之前的得意洋洋,哀声痛哭道:“沈姑娘饶命!求你饶了我这条老命吧,我不是什么御鬼师,就是一个普通人,实在不值得脏了你的手啊!”
他若真像此刻表现出的这般软弱老实,绝不可能将永乐门造成如今规模。
的确很会见风使舵。
没心情多废话的沈桐儿狠狠踹了他一脚:“闭嘴,再吵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话毕又跪到白鸟身边换成可怜巴巴的表情劝道:“小白呀,快把这些魂尘吃了吧,你看你伤得这么重……都怪我没有照顾好你……”
对于她自作主张的饲主姿态,白鸟似乎非常不满。
然而现在既不是时候、也没有精力多吵闹,它张开嘴啄走桐儿手心里那一点亮晶晶的东西后,在微光中逐渐变小,疲倦地闭上了眼睛。
沈桐儿立刻把白鸟抱到怀里,回身粗鲁地拖起惊虚先生,骂道:“跟我走!本姑娘现在心情很差!别惹我发火!”
惊虚自知根本打不过这个怪丫头,只能垂头丧气地跟在后面,暗自琢磨脱身之法。
——
深山中的瀑布依旧流淌着清澈的水,竟然没有受到风雪影响。
周围的温度已经开始回升,大概是白鸟完全力竭、再散不出寒气的缘故。
虽然它的身体比冰雪还要冷上几分,沈桐儿却紧抱着不肯松手,将惊虚先生丢在旁边,便蹲到河边帮白鸟洗去身上的血迹,一根一根认真理顺它折断的美丽长羽,越理心情便越灰暗,忽地回头瞪眼睛:“说!你到底勾结异鬼在做什么,为什么嘉荼会认你做师父!”
惊虚吓得直往后挪:“我、我……”
沈桐儿咬着牙走到他面前哼道:“你不会妄想自己能逃走,或是谁还愿意来施救吧?”
每个人都有穷途末路的时候,惊虚先生早晨上山时曾觉得眼皮乱跳,如今大败,简直变得一无所有,不禁垂头丧气地陷入沉默。
沈桐儿皱眉追问:“一只异鬼愿意听你的话,除非是你把它养大的,难道是你奉谁人之命于这山边看守小白、嘉荼才在旁边做你的走狗?指使你的到底是谁?那个三脸异鬼又是谁?”
“姑娘猜中的也算有其中一二了,只不过未免太看得起老夫。”惊虚先生露出苦笑:“我也不过是颗小小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