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残废,感情上的智障,如今这般局面,对她来说太难了。她倒宁愿他不顾分寸地对她发怒指责,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埋没自己的良心,或者虚情假意暂时安抚,或者冷嘲热讽两句让他滚蛋。
但他如今这样,即便对她失望也宁愿自己伤心而不肯对她说一句重话,让她更加不知所措。
她又一向是吃软不吃硬的,更何况……她被他攥住的那只手不由紧了紧——她本不善曲意周旋,也不愿意说出什么违心的话。
成钰在段时因迫人的眼神下沉默良久,心中的潮涌终于开始缓缓退下,她覆上他紧握剑柄而青筋绷起的手背,试图安慰:“徐措,我不……”感受到手下几不可闻的颤动,她忙道,“我明白你的心意,你听我把话说完!”
“……好,你说的,我都会听。”
成钰因他这样一句话,原本已经落下来的心又提了上去,脑门上又多了一圈官司。她徐徐吐了口气,道:“你大约已经猜测出我如今的处境,抛开感情用事,你应该能明白,我不能随便作出什么承诺……”
话一出口,她就觉察出不对,暗暗骂出一声“操——”
这话听在耳中,无论如何都像是吃完就跑不负责任的负心汉敷衍大着肚子找上门的女人的话,可事情到了她这里突然就掉了个,这男女之间的破事儿,吃亏的明明是女人,如今怎么反过来要她来安慰他了?
但这念头她只能暗自腹诽一番,自然不能说出口,否则面前这人恐怕立马就要气血逆转,爆体而亡了。
她按捺下不合时宜的想法,继续道:“腊八那晚的事情你亲眼所见,我如今在京城如履薄冰,哪一步走错,都有可能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所以……”
段时因低声问:“你那晚没有认出我吧?”
萧成钰:“……”
她将喉咙里噎的那口气吐出来,“那晚太黑,我虽记得你的声音,但情急之下,我确实没往你身上想,只是觉得耳熟。”
段时因沉默,没有吭声。
萧成钰接着方才的话:“我如今是皇室嫡子,除了皇后,没有人知道真相,我身上担着无数人的身家性命,一旦败露,死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你怕我泄露你的秘密,坏了你的大事吗?”
“……我知道你不会。”萧成钰感受着手下的肌肤上又热了一分,闭了闭眼,心头压抑的情绪之门悄悄拉开一道小缝,十几年的克己有了一丝的松动,迟疑良久,虽知后患无穷,但终究说出那句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