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陶碗里,撒上糖沙,加点冰水,放朝人一递。
等待的人干满接过来,到一边放勺子的地方拿个勺子,挖一口吃,凉凉的,甜甜的,入口就化了,冰爽的感觉沿着喉咙一直到胃,整个人都舒爽了。
“好吃。”
“好冰,舒服。”
“还是教廷好。”
“你说这是什么做的?”
“管他,吃了再说。”
“天天有就好了。”
星华笑眯眯地从各个布施点走过,监督工作,人们看到他便乐呵呵地行礼,倒也不惧他,星华的形象从来很好,在民间是亲和友善的典型,是教廷的门面之一。
这次凉粉又让他狠狠出了一回风头,他被派到北地,有人还在背地里笑话他和柳堡一样被流放了,谁知道他这么快回来了,还狠狠刷了一把名望,也有许多人暗暗猜测,他这回在北地到底有多少收获。
两天之后陆轻轻才知道那些凉粉被用去做什么了,颇为无语,一个凉粉至于这么大张旗鼓地布施吗?而且居然得到了这样这样的赞扬,那样那样的感激,这里的人是多没见过好东西?
然后不得不感慨教廷反应之灵敏、动作之快,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收买人心的机会。
如果这样的话,她是不是可以……想了想又摇头,还是在看看。
星华这两天可谓春风得意,原本布施凉膏的任务并没落到他头上,但谁教做出凉膏的人是他带回来的,加上老师也为他争取,上面就同意由他出面了,这可是又轻松有得力的好事,他的名望又刷了一层上去。
看陆轻轻也就更顺眼了。
找到她就说:“让你多做些消暑的吃食,怎么样了?”
陆轻轻说:“星华大人还想布施?”
他确实这么想。
陆轻轻便试探着说出自己的想法:“我看这都城里其实真正贫苦的人也没有,就算有,星华大人的目标大约也不是他们,既然如此,布施一回两回也就罢了,次数多了,得了小便宜的人未必见得能感激你,反而什么时候你停了布施,停了新奇的吃食,人们反而要怪你。”
星华也是个有头脑的人,这两天有些飘飘然了,这下被点醒便觉有些没趣,小恩小惠终究不是正道:“那就算了。”
陆轻轻又说:“总这么施舍不是办法,还伤财——凉粉草不用花钱,但不是样样东西都不花钱的。”
星华资产不菲,但妄想供养整座城的话,就等着破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