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便是同澄台在麟德殿前切磋球技,既已被太后扰断兴致,不如趁这半昼闲睱,考较考较迟儿功课,要说来,迟儿回宫也已经好些时日了,我还没正式考较呢。”
迟儿尚未正式启蒙,又哪里有多少功课需要考较?今早便得皇后允许,往禁苑去看望盘青、无睱二虎去了,此时应当正玩得不亦乐乎,而这主意,就是皇帝陛下昨晚替迟儿拿定,他哪能不知迟儿去向,分明就是打算与皇后“二人世界”——韦太后今日连连叹息宫中冷清,对此一点皇帝陛下倒也深以为然,他是该更加努力一些,争取早日替迟儿多添几个弟、妹。
皇后识趣的没有拆穿陛下其实是意图白日喧淫,也任由居心不良的皇帝公然与她携手同行,只是在穿过蓬莱殿前那方游苑时,帝后的行踪再次被在此游玩的谢美人远远目睹。
她这回等在此处,倒并不是为了与皇帝邂逅,只因听闻太后大张旗鼓诏见帝后,盘算着事后积极,在皇后跟前,显示自己之前并未得到消息,来不及提醒皇后加以防范,已经是在亭台里赏了一阵云桂飘香,金菊灿烂,终于盼得皇后路经,怎知身边又陪着天子。
谢美人遥望那一双人,明明身后跟着宫人肩抬步辇,却偏要不紧不慢闲亭信步并肩而行,皇帝身姿挺拔,皇后莞尔轻笑,根本未曾察觉她在窥望,抑或是察觉了也不以为然。
“美人为何不上前礼见?”宫婢彩明急得直跺脚。
“上前又如何,还不是自取其辱。”谢氏眼角泛泪,颓然的语态,手中扇柄却被紧紧拽握。
“皇后也太张狂!”彩明这愤愤不平的话,已经不是第一次脱口而出了。
谢美人却显然没有斥止的打算,她站在亭台里,望着蓬莱殿的方向,面如霜覆:“张狂又如何呢?如今她独宠于后宫,连太后都敢顶撞,大周历任皇后,谁能比得上她眼下威势?圣上如今,对太后仍有忌防,尚且需要利用后族掣肘朝堂,皇后自有她张狂之资本,谁让我,没有强盛之家族支持,于圣上而言,一无是处呢?”
但她坚信,皇后不会一直如此张狂下去,天子迟早有一日会重视后族坐大,到那时,蓬莱殿可还能独占圣宠?只要天子与太后握手言和,她便仍有机遇。
抱着这样的信念,谢美人手中的团扇又再缓缓晃动,但一转眼,竟发觉亭台之后,二、三十步的距离,不知何时竟站了三人,居中那女子,也是一脸寒霜满眼妒恨。
“是德妃。”彩明也看见了秦氏。
谢美人心中一动,微微牵动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