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余律喝了几杯酒,在两个损友一个白脸一个红脸的撺掇下,说:“是这样,我舅家有个表兄方惜,颇有才名,但为人有点……佻脱。” 余律说到这两个字时,脸红了,显是不习惯背后说人坏话,不过桌上都是损友,也就继续了。 “每次看见漂亮少女,总喜尾缀之。” “结果一周前,遇到一车,风吹着车幔,看见里面有个少女,很美丽,目炫神夺,跟了数里。” “人家小姐面皮薄,生怒泼了水,当时就水眯了目,拭了,发觉车远了,也就遗憾回去了,本不当回事,可不久脸就肿了,当夜请了几个医生看了,都没有办法,一直没有消退,疑是鬼神之为,现在连县学都不能来了,怕丢了颜面。” “唉!”余律摇头直叹,既担忧对方,又有些恨铁不成钢。 苏子籍跟张胜听完后,面面相觑,魏朝风气开放,大郑更有过之,但尾随少女数里路,这种行为的确很过分。 张胜就直接翻了个白眼:“活该。” 余律又叹了口气,不得不说,这事做的,的确挺活该。 苏子籍听到了鬼神事,并不怎么相信,只是安慰:“或过几天就好了,又或去拜拜神。” 余律点头称是,说:“之前已约好,等县试后,我们就去城外桐山观上香,这是很灵验的道观,观主惠道真人很有些法力,两位贤弟若下午有空,不如我们同去?” 苏子籍本不想去,可听到“桐山观”三字,突想起这名字曾从被他所杀的两个混混口中得知,本来就打算有时间去打探一番,现在倒可以跟着去看看。 “好啊,同去!”压下眼底的戾气,苏子籍笑着应了。 张胜更是爱热闹,自然同意了。 余律选在这里请客,也有等着牛车来接自己,直接出城的意思,三人又耗了一些时间,余家仆人果赶着牛车到了。 三人上车,桐山观并不远,车马辚辚而去,等到了观前,已有几人早一步等候着了。 桐山观 风景不错,山虽不高,才五十余米的缓坡,可遍植着竹林,就算是现在,都青翠欲滴,风吹过时,竹叶摇摆,而台阶上立着数人。 其中一个青年眼如点漆,看起来丰润潇洒,似是人群中心,一个肿着脸,大约就是余律的表兄方惜,余律下车,就过去介绍:“这是苏兄,苏子籍,新进的童生,这是我表兄方惜。” 方惜这时眯缝着眼,本来帅脸给挤得变形,勉强露出个笑脸,颇是滑稽。 “这是郑兄,郑应慈,现在已通过了府试,是第三名。”余律笑容满满,热情给苏子籍介绍。 苏子籍眼神一亮,听余律提过,其舅母娘家的郑家,出过一位进士,在临化县是数得着的官绅之家,此人虽未必是嫡支,这样年轻就中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