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知道烧了船,有人跳水,就难免有伤亡,可猜测是一回事,看到了死尸又是一回事了。 本觉得晦气,想要避开,可瞟了一眼,让郑应慈变了脸色。 他强行起身,此时身体难受,还是踉跄又往前几步,想要再看得清楚一些,虽差点摔倒在水里,却什么都不顾,死死地望着死尸。 “难道这是……” 这浮尸身上的衣裳看着颇熟悉,加上郑应慈正想着自己已死,第一反应就是水中浮尸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可随着按下心,理智回笼,就否定了这猜测。 “式样是儒杉,可作工有些不对。” 无它,身郑家的子弟,出身官宦,家中有钱有人又有底蕴,自有讲究,哪会让自家子弟穿着普通布料? 莫说粗布衣衫,就是普通绸缎,不细细加工,郑家也不会让郑应慈穿上身,会显得商贾地主一样俗气,有辱身份。 郑应慈现在一身衣裳,料子不算普通,实际上作工更精致了,有道是,细节处见真章,低调处显奢华,就是这样了。 而水中浮尸衣裳,乍一看,料子与自己相近,再细看,就不是了。 可虽能看出这不是自己,但这浮尸细看,又生出一种不安。 “虽作工及不上我,但料子一样,今日参加棋赛的人,只有寥寥数人衣裳与我相似,其中就有子仪,难道水中的人,是其中之人?” 不等郑应慈再靠近看个究竟,水中浮尸被一阵风浪推着,朝这又近了些,原本逆着光的脸,也歪向了彭公墩。 还未被水泡肿的苍白的脸,让郑应慈只看一眼,就跌倒在地。 “子仪!” 那人看面目,不是陈子仪又是谁?郑应慈顿时就失声。 “怎么会是你,为何会是你!” 这模样,哪里还有救?郑应慈只一眼,就看出好友已死,再无生机。 想到不久之前,他才约好了去茶肆听曲,转眼二人就已是阴阳相隔,这变故,让郑应慈大哭不止,痛彻心扉。 这不止是在哭好友之死,胸中更有着一种悲愤,虽不知因何而起,也随之发泄出来,简直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仿佛是为了应和悲鸣,耳畔的风也随之呜咽。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郁气随之消散不少,郑应慈终于清醒,擦干了眼泪,就要起身。 “那面有人!”就在郑应慈打算去将好友尸身捞上,湖面上传来一道陌生男子声音。 郑应慈抬首望去,就见一艘可以容纳十几人的船,正在彭公墩暂停,距离不远,甲板上站着几人,个个身材彪悍,目光锐利,朝着望来。 目光对上一刻,郑应慈下意识抖了一下,几人明显露出失望。 “不是,该死,让他逃了!” “他逃不掉,已经负了重伤,就算会水,又能游多远?岸上也有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