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一个修眉凤目,娴雅俊秀的人进来,笑着:“你睡的沉了,走,我们去给太子请安。” “好,我这就去。” 祁弘新下床趿鞋,出门问:“郑今瑶,你不是奉了太子的命出京了,怎么又回来了?” 郑今瑶笑:“差事早办完了,回来给太子请安,倒是你,久久不来了。” 祁弘新笑:“我不过是个二甲传胪,你可是探花,有你在,何必要我侍奉?” 说着向东宫而去,却见草木凋零,又说:“现在是秋天了么,怎么凋零成这样,园丁是干什么?” “还好,不是您给送上些鲜花么?”郑今瑶指着一处说,祁弘新看去,是有一片花园繁花一片。 正想说话,就看见东宫同僚大多都在,只有太子右卫率商宥鸣、黄良平、钱之栋等人躲在枯萎的树侧一处,并不上前,恍惚间祁弘新有些奇怪,进了一处宫室,光线不亮,那里一个冕服的年轻男子,正坐在提笔写着。 似是见他到来了,忽然就抬起头:“祁卿来了。” “太子……殿下!”看着这张熟悉又陌生仿佛从记忆中挖出来的面孔,祁弘新愣愣看了片刻,噗通一声就跪倒了,眼泪流淌而下。 他似乎忘记了很多事,只记得自己像从很远的地方跋涉过来,似乎经过了千山万水,而眼前出现的人,是自己一直不曾遗忘的旧主,只是看着,就想落泪。 “卿为何还哭了?快起来。”太子温言笑着,甚至起身,来搀扶:“你可是有什么困惑?只管说给孤听。” 祁弘新忙起身,想说什么,其实也无法控制,就听到自己嘴里说:“太子殿下,臣这心里憋得慌,臣难啊!” “别的事不说,最近臣现在实在为难,不知是该应下修筑水利,还是遏制鬼神之说,将这事按下。” “应下,只怕会助长邪风,可为了压下而刻意反对,又怕到时还是苦了百姓。” 祁弘新说完,就是叹了口气。 太子听了他的困惑,忍不住笑了:“如无鬼神,祁卿怎么见孤?” “轰”忘记的小部分记忆,顿时一下子涌了出来,是啊,面前的太子,已是不在了啊! 难怪他看见太子,就想要落泪,难怪他觉得自己像走了很远的路才走到了这里,原来,是因君臣已十八年不见。 太子仍青年模样,可自己,已是老了,尽显老态…… 祁弘新猛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平躺在床上,身侧已睡沉的妻子,而他自己则在惊醒后,下意识摸了摸脸。 不知不觉中,他已泪流满面。 “这是梦吗?还是太子殿下在借梦来提醒着我?” 正如太子在梦里所说,如无鬼神,又怎能再见太子殿下! 做了这一个梦,祁弘新哪里还能再睡得着?虽仍有些疲惫,可已再无睡意,他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