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名甲兵在列,为首站着则是一个官员,随着船越来越近,能看出他穿着四品官服,看着不像是来迎接的礼部官员,更像是大理寺来的官员,脸色,虽称不上是凛冽严酷,起码也是不苟言笑,看着就面色不好,像别人欠了许多钱。 但这人却又的的确确是来迎接的礼部官员,罗裴甚至都认识,这是刘光启,多次照多面,神态一向恭顺,现在却一副冷面孔。 见码头上是这种阵势,罗裴的心里就是咯噔一下。 从来接的官员的面色,其实很多时就能看出端倪来了。 这里是京城,不是西南,当初钦差要拿西南大帅时,因那是大帅的一亩三分地,不得不采取一些措施,哄骗大帅落单,才好下手。 而这里是京城码头,在这里,别说是罗裴这样文官,就是领兵数十万的武将到了这里,是条龙也要盘起来,自然不需要再使用计策,担心犯官逃脱了。 “大人,您……”罗裴的亲信看到了这一幕,也是脸色难看,小心翼翼凑过来,询问着。 “上岸吧。”因着这场景,罗裴脸色就有点煞白,不是那么好看,但是三品大员,又是钦差,虽心中已感到了不妙,还是能勉强撑着表情。 逃?自然是不可能逃。 拖?更是不必想了。 他乃是大郑官员,大郑的皇帝想要治罪,就算拖得一时一刻,又能如何?还不是要面对现实? 逃无可逃,躲无可躲,只能面对。 苏子籍这时也从船舱里走出来,此刻也看到了这一幕,同样就心里一沉。 “眼前的情形,竟和我刚才看到的画面有些类似,难道我看到的,竟然是未来的场景?” 罗裴准备上岸,突脚步踉跄了一下,见苏子籍跟着,突然之间说着:“你我相交数月,以后有机会,我的妻儿,还请照顾下。” 说着,就不语上岸,苏子籍也不出声跟上,至于官船上的行李以及狐狸,自有岑如柏及张睢帮忙运回,哪怕他立刻就要被召进宫里去,也不必犯愁,这就是有人在身侧的好处。 才一下了船,就看见带着甲兵等候多时的刘光启,脸色铁青,对罗裴说:“罗裴,我奉皇上的命问话。” 罗裴见刘光启拉下了脸,脸色变得苍白,无可奈何咽一口唾沫,跪了下去,而周围的人,都跟着就俯伏在地:“臣等恭请圣安!” “圣躬安!” 刘光启才干巴巴问:“皇上问你,派你去传旨,为什么半年不归?” 罗裴听了,在这事上自觉没有私意,立刻叩首回答:“因除了去龙宫传旨,尚有巡查三省水利的旨意,故臣巡查三省,不想耗费三月,这是臣疏于思虑,这就是罪。” 按照规矩,刘光启只管问,不管回答:“有人弹劾你过程游悠,狎妓好色,所以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