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时晴”四字,以他学识,多在梵学,还不能识得来历。
拿在手里安静看了一瞬,就收入袖中,朝着门口走去,推开虚掩着门,远处晨辉从地平线跃来。
院内静悄悄,大门依旧关闭着,就如同这门,出来时仍是虚掩着,青衣人推门进来的情景,仿佛只是梦境。
若不是留下了一块玉,自己都要怀疑那只是入定后产生的幻景。
袖中握着玉的那只手,轻轻握紧了玉。
持此玉,明行梵法,暗用玄机?
手中传来的冷硬的感觉,让辨玄坚定了信念。
此人所说,未必就是善意。
但自己的确已无路可走了。
不是因再无生路,而是熟悉之人的惨死,那些无辜弱小的惨死,让他已生心魔,他能感受到,自己对梵法的信心已有裂痕。
可没了梵法,自己还剩什么?
只能朝着自己所认为的唯一能走方向行去。
无论对错。
代王府正院
初晨时分,月亮仍未彻底退去,晨辉与月光交相辉映,虽不如逢魔时,却已是很多人早早醒来的时候。
最大也是最舒服的一间卧房内,并未点着香,屋内只插着一些鲜花,淡淡的花香,怡人心脾,自然而然。
垂下的床帐内,叶不悔和孩子还在安静睡着。
床帐外,苏子籍用手挑开一条缝隙,朝着里面看了一眼,见母子二人睡得香甜,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
自己所做的这一切,有大半,都是为了妻儿能平安喜乐。
只要他们能平安喜乐,做什么都值。
探望片刻,转身走了出去,几个丫鬟仆妇无声行礼,苏子籍出了庭院,才放开脚步,不再刻意放低声音。
“主公。”野道人从走廊过来,一副刚从外面进来,一夜未睡的模样,到苏子籍跟前,行了一礼。
苏子籍眼一闪,停下脚步,就问:“办妥了?”
野道人露出笑意,压低声音说:“主公,已办妥了,一切按照您的大计,皇城司的人,已注意到了曹易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