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岱端正而座,身前有中年武夫持刀护卫。
“本官就是张岱。”张岱语气平静如水,看向吴委。
“汝是名教弟子?杀穿钦差仪仗,冲入钦差府,持刀威逼钦差,可知是何罪?”
“我,我……”
几十年清廉正直,张岱自养成一股正气,直到这时端坐,依旧正大光明,凛然有威仪。
吴委本就心中不愿,这时更是畏缩了,迎着那目光,差点就想丢下手里的刀,叩首告罪。
“你敢退?”
身后一人狠狠撞了他的肩膀,在耳畔细细地说。
“可别忘了,刚刚你亲手杀了钦差的护卫,这可是死罪,要是退了,想不死全族都难!”
“想想你的父母妻儿,想想你的全族老小,你的同窗旧友!”
吴委心下一横,呐喊一声:
“狗官去死!”
忠仆持刀而立,一刀砍去,吴委只觉得身体飞了起来。
半空中,他依稀看到,更多的“义士”,举到扑了上去。
那护卫刀法端的高妙,大开大合,竟然无一合之敌。
冲进去的“义士”,竟然全部被砍翻在地。
“呵……呵……哈哈哈哈……”
倒在血泊里,腹部鲜血渗透而出,他看着这一切,心里又有些痛快。
杀得好!
这种混账,就是该杀!
放任护卫杀完了这些持刀的“义士”,张岱兀坐呆呆出神,闭息待死,可外面本是喧哗,不知道为什么却又渐渐冷场了。
“……”
为什么乱民不至?
张岱蹙眉,起身而望,却见数千人,已经冲跨了甲兵,却这时徘回不前,让人诧异。
寻思片刻,张岱突然大悟,放声而笑,笑得眼噙泪花。
“天风,德风,民风,原来如此!”
“太孙之义,我已真正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