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仅仅一个示意,如斯响应,野道人沉声低喝:“起驾!”
拱卫两侧的甲士同时行礼,苏子籍起身,登上马车。
暗夜里,四马驱动,玉辂车缓缓起行。
漆画轮,涂金。
两厢上望板,凿镂雕刻,贴以金箔,有金博山,登仙纽,松精,又有鸾鸟立花趺衔铃。
两厢外织成衣,两厢里上施金涂镂面钉,装饰以玳瑁,有倒龙形,皆螭龙首,有金涂博山、辟邪虎、凤皇衔花诸校饰。
更威仪的是龙旗、门旗、日月旗、风雨雷云旗、四渎旗等高举,侍卫亲军骑马按刀跟随,玉辂前后一百二十侍卫,帷子内端坐一人,正襟危坐,神态自若,沉凝如实质的威严令人咋舌。
京城车架之中,仅次于帝后,此时,才尽展威仪。
“不成,也当以太孙死!”野道人深呼一口气,跟着太监前行,只听马蹄声不绝,但是沿途胡同,根本没有人探出头来,家家户户都熄了灯,连个咳嗽声都没有。
甚至连本来街道口的岗哨,都没有遇到。
“应该是提前解决了。”
车马很平稳,只听马蹄踏在泥水中扑喳扑喳的声音,可就算雨击打着外蒙的油布时紧时慢,仍旧能闻到血腥气。
“有杀错,不放过!”
苏子籍没有啥感慨,就想了想,丢掉了这念,等待着旅途的尽头。
自己都赌上一切,何况别人?
其实府邸,离大营并不远,玉辂冒大雨,来到羽林卫营地不远,就被哨卡拦住去路。
拒马,鹿角拦在路上,又立着临时赶制的雨棚,挡雨板上堆叠着稻草,雨水从两侧滑落成溪。
“请止步。”有卫兵站在其中,紧张的喊着,隐约在灯光下,可以看见弩弓的寒光。
不需要示意,太监高泽率四个侍卫奔前,尖声喊着:“咱家是天使,有旨意,要调兵!”
“这是御令!”高泽高高出示了令牌,银令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速速通知羽林卫众将,大事紧急,耽误不得!”
“公公请稍等。”
听到有旨意,卫兵不敢怠慢,立刻就有几人冲入雨中,奔向营地各处。
没过多久,就见营中敲响鼓声,不过片刻,众将都全副甲胄,率着亲卫出迎。
“太孙怎么在?”
只是一眼,毕信、万桥、娄元白、武丰田、徐阐等人就看见了苏子籍的车架,就停在太监身后,这是太孙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