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直鲁联军临时司令部,张宗昌大发雷霆,李伯阳宣誓就任山东省主席,明眼人都看得出,山东怕是丢定了,直鲁联军七万大军被堵截在曲阜一线,屡次进攻都以失败告终,加上孙传芳渡江失败,北伐军卷土重来是早晚的事。
张宗昌脾气坏到了极点,有个副官因说错了话,差点被他枪毙,还是众人求情,那也免不了被重打了五十军棍,差一点就死在军棍下面,底下的副官参谋等人噤若寒暄,谁也不敢上前触霉头,只有褚玉璞、李藻麟、徐琨等人陪着。
忽然有一个参谋从外面急匆匆的跑来,大喊道:“紧急军报,我要见大帅!”
副官连忙开门让他进去,张宗昌远远问道:“什么事?说!”
参谋惨然道:“韩麟春在考城大败!”
张宗昌大惊失色,他和韩麟春互为犄角支撑战局,如今韩麟春在考城一败,直鲁军在山东顿时陷入了孤军奋战之境,此时张宗昌不敢再想什么反攻济南了,如果考城大败的消息传至李伯阳耳朵里,他只需派兵堵截住直鲁军退回黄河北岸的道路,直鲁军便必败无疑了。
“怎么败得这么快,昨天不还说小胜西北军吗?”褚玉璞急问道。
参谋低声道:“据听说韩将军突然中风,军中无人指挥,这才败了。”
几人的心中都生出一个念头,值此战局关键时刻,韩麟春竟中风,恐怕是天要灭北洋。
李藻麟的反应最快,忧虑道:“大帅,兖州不可守了,我军需尽管退撤,迟则生变。”
张宗昌犹豫了一下道:“馨远还没有退回来……”
李藻麟低喝一声:“大帅!切不能有妇人之仁!若让李伯阳赶在前面动手,万事皆休。”
褚玉璞在旁冷哼道:“孙传芳咎由自取,当日老帅和大帅都不同意他南下,倘若他能听进一言,何至于今天地步。”
张宗昌烦躁道:“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褚玉璞道:“反正我是建议快撤,曲阜距兖州不过几个小时的路程,要是新一军杀到,我军再想撤就难了。”
张宗昌神色复杂,原地踱步一会,咬牙道:“他娘的,爹死娘嫁人,个人顾个人!参谋长,下令撤退!”
李藻麟应了声,匆匆去传令了。
褚玉璞松了口气,就怕大帅关键时刻讲兄弟义气,这时候宽慰道:“大帅,山东丢了不要紧,咱还有直隶嘛!”
张宗昌叹气道:“但愿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