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还能薰倒一头象哩。在良宇家打了一圈子电话,这帮小子不是死爹就是抱娃,能来的就四五个。”
老鬼直翻牛眼珠子,瓮声瓮气道:“你咋不吱唤咱咧?不是我瞅见你,又不着面哩。”
“我哪有你电话?这也是一脚踩到猴子便便猿粪啊。”
“那小子长啥样子?”
方奇把手机拿出来,这还是向葛昭昭要来的电子图片。
老鬼看了看:“成,我记住喽。咱们这小县城屁大点地方,没有我不知道的。”
举起酒瓶子跟方奇碰,“噢,对了,蹄子,我给你介绍个人。实话说吧,咱这人吧,长处没有,但能记住人家对我好,我能记一辈子,到死也忘不掉。”
“甚人呐?”方奇也不知道这黑又粗到底想说甚么。
“看见没,这么大地方,包括这铁皮棚子全是我的。我是遇到位爷,这位爷给我支招,要不我也闹不出啥名堂哩。”
这货打着酒嗝儿,看着地上一溜排空酒瓶,“再喝点?”
方奇拍拍肚子:“又灌了一肚皮,不成,败给你哩。”
老鬼举起筷子:“那就吃菜。”
方奇直摇头:“你吃你的,我抽烟。”
冷不丁门口有人问:“小魏,车修好了吗?”
老鬼跟坐在电门上似的,呼地弹起来:“林叔,早修好了,车也给您洗干净咧。”
门口进来个中年人,瞅瞅方奇,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好一会儿,“你朋友?”
“是哩,我同学方奇。”扭脸对方奇挤挤眼,“这就是刚才跟你说的恩人林叔。”
方奇站起身规规矩矩叫了声林叔。
林叔嗯了声,微微点头,转脸问老鬼:“你咋说起我哩?”脸色似有不悦。
老鬼顿时脸涨成猪肝色,吭哧吭哧道:“我我说有恩不报是畜牲,方奇比我还那啥,他就是咱县去年考上重点的唯一大学生。”
“哦,”林叔面色稍缓,看了方奇一眼,“修了多少钱?”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五张老人头递给老鬼。
老鬼跟火烧似的倒退好几步,撞的空酒瓶子叮当咣啷全倒了,“林叔,要是收您钱,我还是人嘛。”
林叔斥道:“你傻啊,修车不要钱,你喝西北风去?快拿着!”
老鬼挠挠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抽出一张红票子,顺便抽自己个嘴巴子:“林叔,我可收您钱哩。”
林叔也不再相推,收起钱包:“那成,车我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