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攥着银行卡怔忡在那,你说张老蔫咋就生这恁好的闺女,那可是十九万呐,人家愣是瞅都没瞅一眼。
“哥哥!”梅子搡他一把,“呆愣啥嘛,她不要咱给她收着,反正这钱咱也别动。”
回来路上,妹妹见他一直不吭声,柔声道:“哥,丽子姐是个好女子哩,只是人家铁了心要做护士,咱们也别埋汰她哩。”
方奇总觉得心里缺少了点啥,“她说啥咧?”
“她说以前看你不起,现在吧,觉着你人还不错,是个好人哩。”
“好人?”方奇哧地笑问,“你说我要娶她没?”
“人家没言声嘛,我也不好再追问哩。”
过了会子,妹妹又说道:“哥,丽子姐是个好女子,咱也不能在这根绳上吊死嘛,我瞅昭昭姐更不错,有文化有涵养,还是公司老总,你俩要是成了,咱们村也能沾光哩。”
方奇骂道:“死妮子,又胡咧咧,这话可不敢在咱爹娘面前说哈。”
妹妹咯咯直笑:“你该不是憷人家吧。”
“瘪胡扯!”
车开到机耕道上,两边包谷迎着晚风和斜阳流金铄石般哗哗啦啦作响。
妹妹哼哼着歌曲,方奇就郁闷了,“你咋恁高兴咧?”
“莫啥,就是高兴咧。”
方奇嘎吱声停下车,扭脸看妹妹:“你是不是啥事隐瞒我没说?”
妹妹撩起被风吹乱的碎发,促狭笑,“我还啥事瞒你嘛。”
她愈这样,方奇的心就越跟狗咬似的,“说嘛,死妮子,你想急我呵。”
妹妹咯咯笑,“瞅你急的,人家说了嘛,也喜欢你的啦,成了不。”
“嗷噢”方奇内心狂喜地一拧油门,油驴子嗷地下蹿出去,吓的方梅紧紧抱住哥的后背:“哥哎,疯驴子!”
油驴子在机耕路上又蹦又跳,真是像极一头疯狂撒野的小毛驴。
刚回到家,傻达子就奔过来:“奇子,肉,我要吃肉!”
想起逗他的那事,让妹妹进屋子里提溜着药包给他,自个支上车,傻达子提溜着那串“肉”一路吱唤着家转。
进屋子没见娘,倒是挤来一帮半大熊娃子瞎吱唤:“叔,给看大彩电不?”
方奇道:“家转吃饭,自个带小板凳菖蒲薰蚊子,吃了饭来看。”
这帮娃子一哄而散,各归各家各找各妈。
拿条毛巾准备下河洗澡,赵三刚吱唤:“来我家吃饭,商量事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