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就极是热闹的长春宫,此时更是围满了人。
想比屋中面露愁色的其他妃嫔,端坐在首座的曹贵妃倒是一脸闲适的模样,仿佛丝毫也未曾受到苏堇漫晋封御女之事的影响。
妃嫔们各自低声说着话,屋子里有些吵嚷,如此过了半晌,总算是有一人站出来开始抒发自己的意见。
“娘娘,事到如今,也只有您能在皇上面上说上几句话。一个低贱的宫奴怎么能侍奉皇上呢?皇上他定是被那个狐媚子迷住了,这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皇上他一时糊涂,可咱们不糊涂啊,娘娘您——”说话之人是住在启祥宫的许昭仪,只不过她话未说完便被曹贵妃挥手打断了。
“日后这样的话,就别再说了。在背后编排皇上,那可是掉脑袋的罪,许昭仪你也莫要糊涂了。”曹贵妃不轻不重的说着,面上虽不见半点怒意,可举手投足间却是自有一股威势。
许昭仪原本就覆了一层脂粉的面颊愈发白了几分,嘴唇动了动,似是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却还是什么话都不曾说出。
“众位姐妹关心皇上的心,本宫不是不能理解,只不过,皇上他不论做什么决定,皆不是咱们这些女人可以私下多嘴的。至于那位新封的苏御女,既然咱们一同侍候皇上,便算得上是姐妹了,日后也当互相照拂才是。”曹贵妃口中说出的话,倒是同她艳丽的面庞不甚相符,颇有几分当家主母的风范。
自从皇后称病闭门不出,太后也一直出于昏迷的状态,这后宫里便只有曹贵妃一人为大,宫里头大大小小的事情几乎都是由她来做主。即便是有妃嫔不服的,却也没有胆量敢表露出来。
“妹妹们自当以贵妃姐姐的吩咐是听,只不过,咱们倒是在这里担忧着皇上,倒是有两人对皇上一点都不关心呢。今日姐妹们都约好了要来贵妃姐姐宫里商讨有关那个宫奴,不对,是苏御女的事情,倒是有两人一直是充耳不闻的,似乎……半点也不把贵妃姐姐你放在眼里呢!”这次,说话的又是许昭仪。
其余的妃嫔望向许昭仪的目光中却是带了几分了然,她们这群人中,也就是许昭仪最有胆量也最有立场说出这样的话来。
许昭仪算得上是宫里的老人了,皇上登基之初她便入了宫,如今已是有了好几个年头。论说起来,这宫中正二品以上的妃嫔加起来统共都没有十个,她的身份已然不低。可她却是始终不得皇上宠爱,原先倒是有个得势的娘家,近几年却是渐渐衰落下去。她的性子也变得愈发的乖张,对比自己位分低的妃嫔从来都没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