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兵不厌诈罢了,在朝廷那些人眼里,咱们不过是贼。既然是贼,那他们就可以不择手段……这道理本来自是无理,但自古以来都是这样做的,又有何好说?”
大当家的再次瞪了他们一眼,摆手道:“此事不必再论,总之多个心眼总错不了。这高务若到底是高务实的弟弟,哪怕就是个庶弟,那也不是寻常人,出了事一定会有人管。
咱们要是直接把他给卡察了,到时候万一姓沉的食言而肥,不仅不给咱们消了桉底,还把此事全推到咱们身上,那可就是黄泥巴粘裤裆,不是屎也是屎了。
所以得把这家伙的命留下,到时候不管是和姓沉的谈,还是和姓高的谈,总之就有的谈了……咱们要的是后路,要的是银子,可不是要掺和这些人之间那些狗屁倒灶的破事。”
众人深有同感,但还没人出声应和,便有一人忽然提醒道:“大当家的,点子来了!”
大当家的连忙转头,朝那人一伸手。原来那人手里拿着一杆单筒望远镜,看其磨损程度,应该是京华早期的产品,只是不知道怎么流落到这些江湖人士手里的。
接过单筒望远镜,大当家的连忙朝官道上望去,果然见着前方雪中有三四十骑踏雪而来,这群人虽然是在寒冬腊月里行进,速度却也不慢,胯下的骏马甚至瞧着比自家辛苦积攒多年的家底还要好——东平水寨被破之后,他们这些人几乎该行成了马匪,对于手里的马匹可是颇为自信的。
“待会儿注意些,这群家伙骑的好像都是蒙古人最引以为傲的乌珠穆沁马,尽量别杀了,咱们用得着。”
“好嘞!”邱老二兴奋起来,问道:“高家小子带了多少人?”
“连他自己在内,一共三十七骑。”大当家的望远镜也没放下,一边观察一边道:“他们距离渡口还有四五里路,等他们到了渡口,咱们也不着急发动,每人先喝上几口暖和暖和,但是不要太多……
等他们开始到了渡口喂马吃草喝水,咱们再悄悄摸近过去,越近越好,然后立刻动手。王书生,你手底下没什么功夫,就领人抢马;邱老二,你陪老子抓人;其余人只管杀人就好……记住,咱们只要高务若,别的人却是要杀干净的。”
众人低声应诺,开始纷纷摸出腰间的皮囊给自己灌酒。这种时候喝酒一来是暖身体,二来也是壮胆——当然第二种原因大家是不会说出来的。
至于暖身体,那就和平时品酒不同,要大口的喝,短时间内给予较大的刺激。但是,这事又不能过量,否则万一醉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