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成听到这句话时,脸上却是闪过一丝落寞,抬头看着眼前的无限江山,轻轻叹了口气:“就算画技闻名天下,又有什么用呢?我李某人此生,难道不是连一个可以施展抱负的平台都没有吗?”
那个人更加不解,皱着眉说道:“可是先生在绘画上,已经让别人甚至不能望其项背,先生尽管在纸墨之间,挥出此生抱负啊?”
说罢还不忘向着周围的人看了一圈,得到了三三两两的应和。
李成抿了抿唇,看了一眼已经快要风干了的墨水,缓缓说道:“纸墨风流向来与朝廷政教不和,而我此生,明明心在朝堂,却偏握了一支江湖的笔,此生,心愿怕是永远无法实现了。”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沉默下来,一个人若是心为名利,不论在哪一个领域,取得了成绩之后,都将心生满足,但是如果一个人的志向本就是在其他地方,那么就算是在自己及其擅长的事情上取得再大的成就又有什么用呢?
嬴季原本并不是很了解李成这个人,只是曾经听说过他创造出来的“卷云皴”画法,以及他“云如石动”的特点罢了。
但是现在看那里,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典型的那个时候对家国朝廷都抱有这抱负的有志之士,只不过正值五国烽火不断,朝廷更迭,哪里会有书生得到真正的舞台让他们施展自己的抱负呢?
就算是在绘画上才冠天下的李成,也没有办法例外。
嬴季本想开口说些什么,但是伸出手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些人根本看不到自己,只得讪讪作罢,在低下头的时候,天地一片晃动,让她险些歪了身子。
整个亭子开始分崩离析,地面震动,山石裂开,桌面上的笔墨纸砚在天空中飞卷,那一幅墨还没有干透的山水画在风中像是飞蝶一样忽闪了几下翅膀,然后渐渐失去了方向消失在远处。
嬴季再稳住身子的时候,面前是一个热闹的客栈,天色有些微暗,客栈里面难得人来人往,诉说着今日的欢喜或者是不快,搀扶着对方走到里面。
嬴季有些恍惚地走到里面,直接穿过墙壁,走到了一个房间里面,听到一声有些焦急地声音:“李兄,你真的不能再喝了!”
嬴季走进去,面前时两个正坐在桌前的男人,一个留着长须的男人手中一个的酒坛正往嘴里面不停地倒着酒,而另一边的男人则很是焦急地在阻拦着。
李成伸手将自己旁边的男人甩开,将整个坛子喝空,才咧开了带着讽刺地笑容说道:“为什么不能喝,我们来这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