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宗林苦笑一声,继续往下说。
“他们说登记员在输入名字的时候打错一个字,把田悦错误地输入成了田玥,本来属于田悦的录取通知书最后寄到了田玥手里。”
陈宗林在纸上写下田玥和田悦,递给陆南看过,继续说道。
“后来我们查阅了这两个田玥的资料,发现田玥的成绩很明显高于我们学校的录取分数线,而那个田悦的成绩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我们当即向上级反应,说录取通知书没有弄错,可他们坚持说错了,还让我们不要管那么多。”
“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这里面的猫腻,不过上头那位手眼通天的大人物我们得罪不起,只好打电话通知了田玥,并且由我亲自去把录取通知书收回。”
“当我赶到田玥家的时候,也是忍不住鼻子发酸。她家在农村,无父无母,和爷爷一起生活。为了筹集学费,他爷爷甚至把来年的种子都给卖了。”
“我当时动了恻隐之心,把这件事告诉了她,还自己掏腰包留了五千块钱,让他们爷孙好好生活。我让她努力学习,以她的成绩来年再考一次也不是难事,她当时也答应了。”
“可就在开学前两天,她竟然带着铺盖行李来到了学校找到我。那时候我才知道,她的学籍已经被人调走,没有复读的资格,只能来这里求我让她入学。”
“我虽然是校长,可也无能为力,只能让她回去等消息。直到现在我还记得她当时的眼神,那双绝望、不甘和隐忍着愤怒、仇恨的眼神,每天晚上都会出现在我的梦里,让我时刻饱受煎熬。”
说着说着,陈宗林竟然潸然落泪。
这件事就像他心里的伤疤,每回想一次都是把伤疤重新揭开,难怪他不想亲口说出这件事。
何梅脸色苍白,接过陈宗林的话继续说道。
“后来田玥找到了我,因为我当时负责招生工作。可是上面施压我也没办法,当时又因为我儿子病重心情不好,就骂了她几句让她走了。”
总务主任人李利民叹了口气,说道。
“我当时负责学生宿舍的管理工作,当天晚上是我把田玥安排到新生宿舍暂住。当时已经有学生提前到校,我害怕她到处乱说,把事情闹大影响学校的声誉,就把她锁在了宿舍里,本来是想着第二天送她回去,没想到当天晚上就出了事。”
陆南道:“恕我直言,你当时只是总宿管,学校的声誉问题应该还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吧?”
副校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