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叫我一声啊?”我怎么叫啊,眼见他睡着不一会就梦呓般地艾瑶艾瑶个不停,像钻进了火场出不来的情形,让人实在不忍心吵醒他。
“怎么吃饭啊?还是去外边吃点舒服点的吧,你从昨天就没吃饭呢。”我问,护工已吃过饭在床边守着了。
他神情恍惚地望向我倒似有点过意不去,有些对不住我了,好像躺在那儿的竟是他的家人,“也好。”
我们就近在医院楼下的马路对面选了家小面馆下了两盘饺子,他又给叫了两个菜,菜我没怎么吃,只吃了饺子,不几分钟就被他一扫而空,他实在是太饿了,从没见他这样吃过饭,虽然在一起聚餐的时间并不多。
付过账,他就忙不迭地站起来往医院赶,路上我问他带的钱够吗?他说没事,好几张信用卡呢,现在哪家医院都给刷卡,方便得很。我又建议他回去洗个澡换个衣服的,他说晚上郁沛会过来换班,他已把钥匙给他,让他晚上给他送衣服来了,也在医院边上预订了个单间旅馆,他晚上会去那里洗澡换下脏衣服顺便再洗了,再回艾瑶那把郁沛换回去让他在旅馆里住,有什么事也方便找他,自己则还在医院打地铺。不由得让我心里也默祷着艾瑶赶快好起来,依照安芬的话是别再折磨咱们的男神了。
待我们到了监护室门口,没见护工却见一体形修长,高度适中的男子背靠在床边,把病人的脸整个地挡住了,我以为走错了门,又回头瞅了眼门牌号,确信没错时才纳闷地走进去。
“你是?”卜瑾率先开了口。
“哦,我是艾瑶的老乡。”那男人一转身我便完全认出他来了,不管过去多少年。
“老乡?我怎么没听艾瑶提起过。”卜瑾礼节性地本着凡是来者都是客地,“哦,坐。”
他的确与艾瑶都是菁湖市人,我都忘了,同时复苏的还有关于他的回忆——我们大学四年的恋情,在不知爱情为何物的年纪我们在彼此的目光中沉醉着,操场上、林荫下、食堂里、宿舍门口,回家的路上……
他——舒畅同时望向我,很尴尬地,“你们都是同事?”
“是的,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卜瑾不忘追问着。
“谁?”舒畅显然也决计没想到在这里能遇上我,很符合“不期而遇”的词境。
“哦,我们是同学。”我怎么一与他遇上连语气都变得近似了,“你现在在哪里上班?”
“青云市日报处。”他对文学的执着终于是有了名正言顺的归宿了,而我们的美好时光早已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