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却不说破。
司徒雍心中明朗,只是回答道:“你能管的了她几时?”
对于司徒诗瑶从不忍心加以责备的司徒翦回答:“儿臣只怕难以管教。”
司徒雍合起那本《百姓兴亡》,饮上一口清茶,缓缓说道:“这就对了。”
茶尽,司徒翦顺势上前去为父王换上清茶,被司徒雍轻轻挥手打断,老者一阵若有所思,继续说道:“翦儿,明年开春,为父要远行一趟,关内大小事宜自行决断。”
向来以沉稳著称的关内王司徒翦此时神色惊慌,忙问道:“父王,您是要....?”
老者鬓发皆白,似自言自语,“学少年时无拘无束,持三尺青锋,重拾游侠风采。哈哈哈,曾经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无人与我斗嘴吵架,当年踏上八千里路,时常风餐露宿,一席白袍穿了洗、洗了穿,反复无数次后都泛黄了也不觉得有何不妥,当时还自觉那是一份沧桑,满面风流,一肚子说不上的潇潇洒洒,更谈不上寂寞。现在老了,坐拥一国之地,锦衣玉食珍馐不断,更有这座风景独好的万卷阁,却是十足的寂寞。”
司徒雍这般回忆无非是壮士暮年以少时豪气聊以自-慰,令司徒翦无法反驳,也不知如何反驳。
“你向往为父当年豪情,为父当真不知?曾几何时,你也数次提出要出关游历,可惜今日不同往昔,从前那座江湖也不再是当下的江湖,好在你有这份觉悟,也未曾再提。”
“儿臣明白!儿臣只是放心不下,到时,是否可安排鬼爷跟随父王左右?”
司徒雍不置可否,眼神细咪,“是很久没去看过他们了。”
关山之巅秋季夜风清凉,老者添上一件大氅,外套一件轻裘,缓慢下山。
没有随从在左右,只有关内王一人提灯在前引路。关山之下便是关内王府,除去站岗守卫几无他人,先后两代关内王在一处人烟罕至的竹林前止步。毛竹高耸入云见不到顶,在白昼时有一份肃静,在黑夜时添一丝诡异。
司徒诗瑶倒是知道,竹林深处有座庭院,住着一位博览群书胸怀经纬之道的先生,庭院内有一口天井,名为通幽,是府中三奇之一。
司徒翦常说井下有夜叉,即使那位先生长有一脸儒风慈祥的模样,但从小惧怕于那口天井的玉面公主来过一次之后,便再未踏足过此地。
竹林内挂有两排灯笼,中间是一条小道,红灯笼可做引路之用。
夜风吹袭,灯笼随风摆动,笼中蜡炬皆是上品,不因风声而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