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做一件事。我想问你,你为何上楼?为何躲着人不见,到底去哪儿了?”
庒琂瑟缩,吞吞吐吐不成语。
郡主的目光能放出冷箭,嗖嗖地刺射在庒琂的身上。良久无话。郡主忍不住了,抬高声音再问一次。
庒琂浑身震颤,道:“来这里,我压着心里难受,我想上楼透透风,楼上真好,能看清整片府院。我从来都没这样完全看清楚,原来,我们府里这么大。是我不顾规矩,没将宝珠姐姐的话放在心上,私自上来。此项罪责,太太处罚我便是,我认。”她便跪下,继续道:“我从楼上跌下,因上头有蜜蜂,它蛰了我。如今,浑身有伤,脑子不清醒,乱走乱蹿,在哪个旮旯角呆着,也是有的,我混混惑惑不太记得。太太,我并无心躲着谁不见。”
郡主审视着她,似乎要把她看穿。
其实,郡主也知道,石头斋巴掌大的地儿,她能跑去哪里?按她那么说,也能顺得通。因此,郡主向庒琂招手。
庒琂惊惶失措,战战栗栗的跪移过去,至郡主面前,郡主伸出手指,将她的下巴勾起。
随后,郡主道:“这脸上的红包点子都是蜜蜂蛰的?”
庒琂点头。
郡主稍稍弯腰,拉起庒琂的手,撩起她的衣袖。衣袖里,那只手腕、手肘、手臂,或擦伤了,蛰肿了,淤血了,让人不忍直视。
郡主眉宇凝皱,道:“你若不犯糊涂,如何招致这些!你若带脑子,怎流离屋外旮旯角落?早早有人给你拿药来了。”
说到拿药,庒琂立马惊醒:对!三喜需要药!
庒琂满脸慌色转为欣喜,道:“是呢,太太,求求太太赐点药给我。”
郡主松开庒琂的手,收回,攥着,坚定冷漠地道:“赐?赐什么药儿?给你端药拿饭的都死了。你还想要谁给你拿?谁还敢来!”
庒琂瘫软往后坐下,是了,才刚说宝珠死了。
郡主道:“宝珠伺候我多年,因你而死,我万万想不到。这事儿,无论你多有理由,是赖不得。我何时追责于你,不必定日子。今日我来要求你那件事,便是要你去给宝珠陪灵。”
庒琂泪眼婆娑,心里有许多话,欲要为自己辩解,可是话语无力,难以出口。再者说,宝珠怎么死的自己不知啊,眼下,郡主这般厉声厉色来,想打听出话,怕是不能吧。所以,庒琂将要问的话,要说的话狠狠的咽下肚子。她努力地支撑起身子,向前倾下,跪拜郡主。
庒琂的意思,伏罪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