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怔盯着许舒手里的珠子,“你这是什么宝贝?竟能留存影像,如果早些时候,我能有这样的宝贝,该多好。”
她神情澹然,并不为自己被许舒偷录的影像而懊恼。
许舒道,“这是探骊珠,我在海岛历险时,救了一位海中豪客,他赠予我的。”
“大海,真像书里说的那样,无尽广大,遥接日月,风浪滔天么?”
绿衣女悠然神往。
许舒道,“姑娘若是向往,大可自己前去一观,从旁人口中听来,总不及自己亲见。”
绿衣女微微点头,“对了,刚才那首《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是你写的?”
“不是我,是一个朋友写的,神交已久的朋友,他的笔名叫海子。”
许舒在田埂上坐下。
绿衣女默念海子的笔名,“这位叫海子的先生还有其他作品吗?他人在何处?”
“应该还有,我记下的就这一首。他自杀了。”
许舒尽量用文学青年的视觉和情绪,维持和绿衣女正常交流的状态。
绿衣女神色凄然,眼眶泛红。
许舒道,“爱诗的人,多是敏感而感性的。
写诗的,更是如此。
海子先生便是极致敏感的那种,用生命浇灌诗歌,应该是他的必由之路。虽可惜,更可敬。”
绿衣女连连点头,“你叫什么名字,也写诗么?”
许舒道,“我姓许,我才疏学浅,写不来诗,倒是爱读诗。
我认为,诗歌不只有凄美之美,还有壮美之美,比如这首致橡树……”
许舒接过绿衣女手中的翻印件,取出钢笔,写上诗篇。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你有你的铜枝铁干,
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
像沉重的叹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
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
仿佛永远分离,
却又终身相依……”
绿衣女喃喃诵读着,泪眼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