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距,已然无限拉大,大到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夤夜静思,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对许舒已经没了愤恨,只余恐惧。
他生恐有朝一日,许舒想起自己,来个新仇旧恨,一并报偿,那自己的末日可就到了。
“老谷,我现在身陷令圄,砧板鱼肉,你跟我说这些话,莫不是调理许某?”
观察家的异能,明白无误地告诉许舒,谷春没有说谎。
可越是如此,许舒越是震撼,心中不由得对谷春生出钦佩来。
反正换他自己,是绝对做不出这种事,说不出这番话。
可事实证明,唯有这样能屈能伸的家伙,才配适这个越来越污浊、残酷的世界。
谷春敛眉道,“实话实说,若换许兄是旁人,谷某一定落井下石,杀之而后快。
可谷某亲眼所见,蒋毅文(蒋副团官)惨死,列氏兄弟一死一残,董潘(兵情处负责人)退隐,夏元让灰头土脸,连前线那样必死的任务,你许兄都挺过来了。
如此种种,谷某每每想起,午夜梦回,都是一身冷汗,彻夜难眠。
惹上许兄你这样的敌人,谷某坐立难安啊。
眼前这牢狱之灾,比之你许兄的过往经历,又算得什么呢。
反而,许兄入狱,对谷某而言,却是个机会,一个恳求许兄原谅的机会。
过往种种,都是谷某小人心肠,许兄要打要骂,谷某全然领受。”
“要打要骂?”
许舒哂道,“以你我的过节,你还当不起个要杀要剐么?”
谷春胖脸一囧,“谷某戴罪立功,相信能稍抵前过。”
许舒冷笑,“戴罪立功?逐日号的功劳,许某尚不敢望。”
谷春一个激灵,拼命摆手,“许兄,拿您家人威胁您,可不是我出的主意。
这是赵乾坤早就想好的,他知道我和你恩怨深重,借我嘴巴说出。
您这笔账,可千万别记在我身上。
恰恰因为我的劝说,赵乾坤才没有真的给北海舰队去电拦截逐日号。”
“噢?你是怎么劝说的?”
许舒最挂心的就是此事。
谷春道,“我对赵乾坤说,许兄你已经成砧板鱼肉了,若再挟持您的家人,怕是超凡站上下要人人侧目了。
何况去电北海舰队,说着容易,不少程序要走,弄得惊动太大,激起朝野物议可就不妙了。
赵乾坤这才偃旗息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