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论如何，杜雅笙是一个非常害怕麻烦的人，所以她尽量避免一些麻烦的事情，就比如这个回声斑，他是能隐瞒就隐瞒。
然而这次救了方汉山，他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总有一天会被人知道。
到时候肯定会麻烦无数。
而他之所以甘愿冒这种危险，一方面是因为欣赏方汉山对方家的忠义，而另外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原因，他惦记着卓佩遥和乔书恒，而当日他离开之前，这两个人，是和方家在一起的。
所以如果不出意外，找到了方家，就等于是找到了卓佩遥和乔书恒。
方汉山听到杜雅笙问起方家，他的脸色变成了黯然。因为在这一刻，他陡然想起那些已经死去的人。
在那些人之中，有很多熟面孔。
他们曾一起并肩作战，他曾救过对方的性命，对方也救过他的性命。但是全都没了，全都死了。
方汉山痛苦的抹了一把脸，他心里难受极了，但也明白，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的。
天道无情，什么叫做天道无情？
这就是了。
老天爷从不将凡世人的死活看在眼中，祂一直在冷眼旁观。哪怕下界众生疾苦，祂也仍然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却从未如人们祈祷的那样，显现过真灵。
“不好……”方汉山本是一个孔武有力的汉子，但是现在，这个汉子已经哽咽了。他红着眼眶说：“死了……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了！！”
杜雅笙神色一僵，她能够体谅方汉山的心情，因为她也曾经历过那些。所以她更加明白，往往一个人死去，反而是轻松的，因为悲伤和痛苦，全部都留给了活着的人。
她叹了口气，旋即轻轻的拍拍方汉山的肩膀。
“你也不要太伤心了，毕竟人死不能复生。”
方汉山苦涩的笑了一下：“是啊，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我也懂，但是我……”接受不了啊。
这最后一句话，方汉山并没有说出口，但杜雅笙却能够明白方汉山想要表达的意思。
她对此致哀，一时间，两个人相对无言……
好半晌之后，方汉山的情绪似乎是冷静下来了。他心情沉重地搓了一把脸，旋即才抬起头看向杜雅笙，说：“如今整个方家，算上我在内，还活着的，已经只剩下十几个人了。”
饶是杜雅笙早已猜想过，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这个惨痛的事实，仍然令她震惊了一瞬。
太惨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