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下。”他的目光仿佛能看穿一切，直达人的心底，可是有时候看得太透彻并不是什么好事。
禾锦抬头，竟是与他直视，眸中没有半分波澜，“我当初也以为我舍不下你，可最后还不是舍下了吗？”
她的话像一块石头压在他心头，难以喘息，可是再痛再苦，这也是他选择的道路，跪着也要将它走下去。他强压住情绪，漠然道：“如此，甚好。”
禾锦嗤笑了一声，不知是在嘲讽他，还是在嘲讽自己。
“只是我希望你，莫要苦了自己，若真放不下靳褚，就不要逼自己放下。”
“余子书。”她头一次将他的名字念得凶狠无比，仿佛每一个字都咬在齿间，“你可以不接受我，但你没资格把我推给别人。”
他顿住身形，看了她许久，“是我界越了。”他说完便转身离开，仿佛多呆一刻，都会丧失他引以为豪的自制力。
江瑜一直都不敢多言，等余子书离开才蹲在她面前，苦口婆心道：“小锦，你别这样说子书，你不知道他为你受了多少苦。”
“别和我说这些，我不想听。”她的声音有些哑，似乎是哭了，“以后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了，不管他喜欢的是白梨，还是我，都不重要。”
“小锦……”江瑜有些迟疑，贴着屏障，“我不说了，你别哭。”
“我能不能出去都还不知道，我不想耗着他们，更不想博得谁的同情。”她背对着所有人，只留下一个很纤瘦的背影，所有的苦都打碎了自己一个人吞下，绝不连累任何人。
“我都知道。”江瑜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隔着一层屏障，太多的话都欲言又止，最终只道：“你放心，至少我会一直陪着你。”
禾锦略略点头，“我知道。”
江瑜便坐下和她背靠背倚着，偶尔说几句贴心话安抚她的情绪，偶尔什么都不说让她静静地呆一会儿。
其实他一直都在想，就做她一辈子的朋友挺好，他永远都不会说出自己的真心，也就永远都不会被她拒绝。
这样挺好。
他叹了一口气，仰头望着天，从来不知道魔宫的天也会如此之明亮，就和妖界时一样。
天上缓缓落下一位不速之客，紫衣窈窕，眉目肃杀，一看便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江瑜去神殿之时，最不喜的便是这位铋玥神尊，总觉得她浑身带刺，没有一丝神殿之人该有的亲和气息。
铋玥缓缓踏上台阶，朝着他们走过来。
按理说江瑜该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