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瑟瑟发抖,一会儿,听得大步的声音,一个男人走进来。
床上的女人被锦缎裹着,无限放大的屈辱,压抑的悲楚,却毫无抵御的能力,只能眼睁睁地等待受辱的命运。
罗迦在灯下坐定,似没留意到床上有人,只是饶有兴味地打量这座屋子,看里面的精致屏风。那是出自汉朝的精致仕女,符合汉朝的审美风俗,纤弱的瘦腰,不盈一握。
龙床上嘤嘤的哭泣声,完全压抑不住,闷闷地。他微微咳嗽一声,哭声立刻停止。举国的男儿都投降了,弱女子,除了以身侍人,还能有什么其他出路?
侍寝的两名公主虽然刻意逢迎,也掩饰不住国破家亡的悲辛和屈辱,罗迦迎着她们眼里的泪光,兴致全无,懒洋洋地,仿佛是一场恩赐:“滚下去,以后再也不许出现在朕面前。”
二人如获大赦,侥幸躲过了这场屈辱,哪怕是跌得鼻青脸肿也不在意。
四周安静下来,昔日大燕国王最豪华的寝宫里,夜明珠满室温润。罗迦在这掠夺来的豪奢里忽然心乱如麻,再无睡意。他披衣下床,往那片花树林而去。
皎洁的月光,皎洁的花树。连空气都是皎洁的。
沿途,摆着一排排已经挖掘出来的花树,连着根放在马车上,花匠包裹得很好,才会移植成活。不久,这些花树便会出现在北国的皇家林苑里,形成一道别致而胜利的景致。前面,还有一些开得十分茂盛的花树,花匠还来不及完工,所以,它们还有怒放的命运,在故国的土地上,绽放着最后的美丽。
罗迦呼吸着黑夜里的花香,一阵心旷神怡,不由得暗叹,战争的魅力,就在于斯。他忽然停下脚步,提高警惕,前面一阵悉悉索索。
在这座彻底被征服的皇宫里,他还是不得不存一分戒心,尽管至今为止,尚未遭到任何像样的反抗,但会不会出现刺客就难说了。
他习惯性地握着身上的宝刀,抽出来,迎着声音的方向大喝一声:“谁人?”
跟在后面的两名侍卫也发现了异样,立刻持刀上前,只听得一声尖叫,一个人已被捉到罗迦面前。月光下,小人儿穿一件淡红色的旧宫衣。宫衣很长,也许是为了便于行动,她下身穿着小厮的裙裤,将衣摆胡乱栓在腰间,看起来不伦不类。
她手里提着一把水壶。水壶太大,她人又太矮,佝偻着腰,嘴里直喘气。
罗迦奇道:“丑丫头,你在干什么?”
她大挣着眼睛,月光下,那双骨碌碌的大眼睛,冒出一丝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