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起来:“没有。我没生气。安特烈,我只想,这是命运。人类,根本没法和命运抗争。”
“舅舅待你好不好?”
她想了想,才认真点头:“陛下待我极好。”
安特烈更是微微失落,倒也微微放心,可是,却更是“气愤”,忽然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舅舅好生卑鄙。竟然把这个项链托使节团作为你送我的大婚礼物。芳菲,这又是舅舅捣鬼吧?”
她一看,正是那条红色宝石项链。果然,罗迦真的原物送回去了。
安特烈更是郁闷:“舅舅真是太小心眼了。也亏他想得出来。不过朋友情谊而已,他自己伪善,就以为所有人都跟他一样伪善……可恶……”
罗迦就是这样,有时跟孩子似的。她转移了话题:“安特烈,你的王妃也一起来了么?怎不带给我瞧瞧?”
安特烈重重地叹息一声:“红颜薄命啊。王妃娶了不到三月就病死了。”
难怪,安特烈看起来微微有几分变化。他娶妻新丧,岂能不悲?再说,他心仪王妃倾城倾国的美丽,就算婚姻短暂,估计也有几分感情的。
她完全不知如何安慰他,只好咳嗽一声。
安特烈盯着她,她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些日子,自己正是特别想来找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或许,只是希望有一个谈得来的人分担心事,分担痛苦。
没想到,竟然成了冯昭仪。
自己,又岂能再跟她分担什么心事?依照舅舅的性子,怕不剥了自己的皮?
好在安特烈是一个十分洒脱大方之人,反而笑起来:“芳菲,你不用同情我啦。这天下,谁人能长生不死呢?没关系,早死早超生,我们活着的人,不见得就更快活……”
“安特烈,你胡说什么?”一个人大步走来,正是罗迦,皱着眉头,这小子就从没什么好话,一开口就死死活活的,真是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