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是从中间的青石板路而来的。他按照北国的规矩,骑马,一身明黄色的袍子,在他身后,是高大的伞盖。
太子停下。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太子站在中间,他该怎么走?
远远地,众人只看到他的舆驾,这也是北国好多人第一次目睹太子的真容。但见两边都是整齐的御林军,在他身前,是开道的侍卫,护驾的再是太监、宫娥,身后,也是整齐的御林军队伍。
按照护送的军队数量和宫人的规模来看,那是皇帝级别的。
这样的阵仗,完全是皇帝出巡的架势,众人都有一瞬间的错愕。太子,干嘛用了这么大的阵仗?这和他的身份是不相吻合的,太子,僭越了。
可是,普通的人民并不了解这些,尤其是那些北国妇女,不久之前才看到嵇阮这样的人物,正在哀叹为何北国没有这样的人才?此时,忽见太子大驾光临。但见太子一身明黄色的袍子,头上戴着高高的太子王冠,冠带上一颗大大的红色宝石,更衬得他整个人俊秀不凡。显然,太子是经过精心的设计才出席这个重大场合的。
他骑马而来,那马也是万里挑一的名驹,是有名的雪里红,北国最著名的名驹,据说,这样的马,整个北国,只有三匹。他腰悬宝刀,身骑白马,整个人,玉树临风,俊朗坚毅,跟嵇阮的出场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照。
太子下马,放眼看了四周,黑压压的善男信女,各国的僧侣使节,南北两派人马都跪了下来。高大气派的神殿辩经台,冷冷清清的北武当八卦台……他的眼神一一扫过。
“孤今日代父皇出席,请南北双方的尊贵客人入席!”
他的声音,在大理石地面上回荡,传得老远。那是北国人骨子里的一种声音,粗狂,干涩,却是明朗的。这和他的外形,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照。
众臣面面相觑。大家都知道,神殿是公开向陛下发出了邀请函的。在神殿的历史上,历次的大祭,从未少过历代皇帝的身影——因为,口耳相传的神话里,历代皇帝,都是受到大神护佑的。
国之大事,在祀与戎。就是说,一国的大事,便是祭祀和征战。唯有这两件,才称得上一等一的要事。
就在这时,却见太子带来的大规模的随从,已经拿着华丽的地毯铺开。那是居中的一块高台,当时被保留起来,不知作何用途,只说是陛下指定的。现在,那些人陆陆续续,动作飞快地拿出座椅、打坐的蒲团、一些装饰等,由于人手众多,动作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