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乘马车,夫君说的都对,唯夫命是从。”
沐千寻福福身子,不待慕宥宸回应,已经从他的视线里消失了。
无奈的笑笑,无论何时,论及归程,沐千寻都总是欣喜的,毕竟,那是他们生长的地方。
在那繁华的城池,还有许许多多,她惦念的,未曾挂在嘴上,却时时刻刻放在心里的人儿。
冷皓抱着朔儿,在院中晃悠,和夜晨的斗嘴之间,满脸蜜意,这般柔和的冷皓,是从前想都不敢想的。
倚着门框的沐千寻,瞧着这温情的场面,嘴角带笑,心有不禁泛起同样的柔软。
刚过了百天的朔儿,跟初生之时,全然变了模样,愈发的粉嫩动人,惹人怜爱了。
在冷皓的固执之下,沐千寻没能给子桑笑在宫中安插一官半职,子桑笑倒彻彻底底的沦为一个闲人了。
他们之间的隔阂,始终都在,子桑笑与她的争吵,似乎都少了几分底气。
他们从不提及赫连锐绝,不提及边境的围剿,也不提及那些逝去的人,可他们的心里,却始终横着那么一杠,心中的酸楚,又岂是旁人能够感知的。
沐千寻感念子桑笑做的一切,对冷皓的呵护,对慕宥宸的手下留情,对夜晨她们的营救,而冷皓,却只能视作是理所当然。
她身边之人的死,与她所嫁之人有着千丝万缕的牵连,她始终无法放下,无法原谅自己,用莫须有的错折磨着自己,跳不出来。
夜晨因着那一箭之祸,损了筋脉,功力大不如前,好在,没留下什么隐患,在凌泽的劝导下,渐渐的,也没有那么介怀了。
陌弦的情绪未有之前那般低落了,在整顿王宫守卫一事上,干劲十足,他真的长大了,沉稳了,只是,他们还是未曾见他笑过。
一切,好像都变了,一切,又好像也没那么糟,沐千寻常常会盯着他们,莫名的恍惚出神儿。
没了原先的悲痛,只是还会偶尔想起那个蹦蹦跳跳的姑娘,念及那些护在他们身前背后的暗卫……
车轮咯咯吱吱,车身摇摇晃晃,没了繁琐的政务,战乱的紧迫,暖暖的阳光透过车帘打在身上,暖洋洋的,昏昏欲睡。
路经鸣翼,沐千寻猛地来的精神,特意绕了趟凌王府的街市,却是没有停留,只是爬在车窗上,满脸艳羡的回眸望了许久。
虽说他们不必太赶时间,也还是没有闲暇游山玩水的,这鸣翼,是必经之地,她想着,瞧一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