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其他织坊采购,闹出来也是欺君大罪。
廖大一介商贾也许不知这些厉害,黄陶必然心知肚明,今日见四皇子的态度,显然还不知道廖大已经进退维艰,这说明黄陶正如虞沨所料,选择了哑巴吞黄莲,硬着头皮做这赔本买卖。
廖大手里所剩不多的余财,只怕都得赔进差价里。
更绝妙的是四皇子从中使了力,总不能不要“红利”吧,估计廖大只能变卖了手里的商铺,才能给四皇子利钱。
倘若将来织染局仍要“照顾”廖大,让他承接去江南采购丝绸之务……
旖景一想到这里,都不禁为廖大肉疼。
“明日二弟妹上茶,世子妃可准备好了茶礼?”虞沨忽地又问。
旖景还没从廖大的艰难处境里回过神来,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加上这个。”
旖景面前忽地多了一盒事物。
“这是……”旖景呆怔,却见她家世子十分笃定地颔首:“就是!”
——
云层若有一双眼睛,这时定能看见廖家正厅里,焦眉灼目的黄陶总算拿定主意,重重一掌拍案:“时间紧迫,不能再犹豫了,若耽搁了织染局交差……”
廖大险些没哭出来:“差价就有十余万……加上答应给四殿下的红利……二爷,难道就不能威胁一番那几户丝绸商?他们这可是联合起来坐地起价呀。”
“那些人也都是大户豪商,身后未必没有人脉,咱们现在的情况……唉,圣上顾重民生,最恨仗势欺人……若让织染局出面,倒能强制按市价征收,可咱们已经领了工部印章的契文,怎么有承接人是咱们,织染局却强制别的商家平价出售的道理,若张扬开来,也得追究欺君之罪,连陈局务都脱不开干系,非被御史参个假公济私、欺上罔下、以官压民。”黄陶也是一脸苦瓜相。
廖大终于哭了:“可我手上已经没有这么多银子……”
“只能借贷,先应付燃眉之急,再将手里的商铺转让于人。”黄陶也觉得胸闷气短。
“那这些年的辛劳可都折了进去……”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眼下也只能先保平安。”黄陶咬牙,终是一拳重重擂在案上。
“这也只能补了差价,四殿下那边……”
黄陶额头上一层汗迹,长久,才是一叹:“没办法了,先拖延上些时日,若让四殿下知道咱们的境况,就怕三娘今后处境堪虞……这事都办不好,殿下今后如何还会信任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