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哥哥来向你请安了。”汐晗放下汤药,过去扶陆夫人坐起来。
陆天扬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端详陆夫人,见她不过四十岁左右,眉目清秀,年轻时想必也是个大美人,只是脸色苍白至极,几乎没半点血色,眼睛半睁半闭,似乎还晕晕沉沉。
眼前这个病恹恹的妇人,就是自己在这个世上的母亲,最亲的亲人?
哪怕对“母亲”这样的存在有着极大的芥蒂,但望着陆夫人,陆天扬的心中还是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复杂感情,有点酸楚、有点愧疚。
他咬咬牙,低头行礼道:“孩儿天扬,向娘亲请安。”
或者是母子连心,又或者是陆天扬终于来到床前请安,陆夫人的神志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她睁开眼睛,一看见陆天扬,不由“啊”的一声:“扬儿你快起来,哪用得着行这样的大礼!”
短短一句话,便透出无限慈爱之意。
陆天扬与她充满爱怜的目光一接触,便急急低下头,心中百感交集,还是将礼行毕才起来:“娘亲,汤药刚热好,您先趁热喝,希望您身子早日康复。”
陆夫人又惊又喜,这孩子和以前倒大不一样了,印象中自己这儿子飞扬跋扈,平日里连请安问好都嘻嘻哈哈没半点上心,更别说这样关心自己了。
汐晗也隐约感觉哥哥对待娘亲的态度与往常有了不少的改善,心中欢喜,一边伺候陆夫人喝汤药,一边把这几天做凉茶生意赚了不少钱的事说了遍。话语中她丝毫不居功,几乎把功劳都推到陆天扬头上。可能是在娘亲面前不好意思唤陆天扬为“哥哥”,提到陆天扬便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