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雪被一只粗糙的大手徐徐扒开,露出已然堆满雪花的灶头。
千来名玄国的厚甲士兵分布在白茫茫的大地之上,弯着腰,埋着头细细的探索被雪片掩盖住的军灶。
一名墨甲黑氅的男子横刀跨马于不远处,冷风刮动他的丝,他嘴唇皲裂望向四处寻找灶头的士兵。
半许,一名士兵将现灶头的数量告诉了他。
“比起昨日少了五千。”
他低语了一句,在项一鸣悄悄退兵之后,他就是率领部下跟在了后面,离对方足有八十里之遥。
根据敌方灶头的减少,他可以大概估算项一鸣方叛逃士兵的数量。
就在不久前,一名自称为“章詪”的敌方士兵带领着几十来名士兵来投。
望着茫茫的莽野,男子深吸了口气,又是抬起头望着灰苍色的天空,“把章詪叫上来.”
一名士兵听后,他拨转马头朝着后方策马而去。
片刻,低而重的镣铐声在旷野中响起,几十人站成一排,手脚都是有着冰冷的镣铐,朝着男子快走去。在他们的背后有个拿着马鞭的玄国骑兵跟在他们的后面。
待走进,重甲的士兵立即在他们的后膝重重一踢,他们脸色惶恐的拜倒在雪地之上,冰冷刺疼的寒像是把匕划开他们的膝盖,他们皆是仰着头看着马背上的男子,这个玄国的将军赵立。
“叛国者本是死罪,你们知道吗?”赵立双目如鹰隼般锐利望向为的男子,言语低沉。
“国为民,民举兵相向,我等方为叛;国不为民,视民为草芥,我等之为怎可被称之为叛?”章詪直视赵立的双眼,面不改色。
赵立听后,他冷哼了声,“既如此,又何作逃兵乎?”
章詪听后,他面露愧色,低头不语。半晌,开口,“我乃贪图生死者也。”
章詪的话语落下,赵立于马背上默然无语,仰头望天,他曾记得披战甲那日,他父曾问过他的一句话,“天下无道,圣人生也,汝之为将,当如何“生”乎?”
他那日感先王厚德,仰头直视其父,大笑而言,“为将者当之如何死,岂可贪生乎?”
其父听后默然无语,第二日携其母而去,留言,“吾无子,汝无父,汝可远赴战场,去时当无忧!”
赵立想起,他心中不由感叹,翻身下马,走至章詪身侧,看着跪拜在寒雪中的章詪。他忽地觉得世间百姓求得莫不是安居乐业,今玄王无道,百姓苦不堪言,自己又怎能要求他们如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