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连绵向前,风一吹就有了愁绪。山坎子下面不远处有个山包,前面有着一矗墓碑。
爬山菊被连带着茎叶采摘成一簇簇用茎系好,千谨一手提着酒,一手捧着花走下山坎子。她在墓碑两步的距离处的停了下来,看着隆起的山包,一时间泪流雨下。
真是个傻男人啊!为了一个拒绝自己多次的女人豁出了命。
千谨鞠腰,将爬山菊放在碑文前。他凝视着墓碑,想着死在异国他乡,希望自己将他骨灰带回越国,有座坟可在越国生根的鸿佑。
他说他累了,该回到自己出生的地方了。魂在这儿呆着,不再走了,许多年这里会长出许多千谨花,他还是那株草。
南风准备的药还是没有挽留住鸿佑的性命,伤势太重了,还未出大虞的国土,鸿佑就不行了。
千谨站在坟前想起往昔和鸿佑在一起的画面,那时还在越国。他们二人刚从命茧中诞生。
街道墙角之处,鸿佑穿着破烂的衣衫,手里拿着脏了的馒头瑟瑟发抖的盯着前面几只露出犬牙的大黄狗和几个嬉笑玩弄的贵胄公子。
食物是狗的,不是低贱的他的。
也是在那一天,千谨遇上了鸿佑。族人的气息让千谨在孤独中看到了温暖的港湾,她手里攥着石头跑了出去,咬着牙甩出石头,牵着鸿佑的手冲出去,“跟着我,我保护你。”
二人第一次有了姓名是在拱桥上,清澈的河水倒影中。一个抱着千谨花,风度翩翩的男人从二人眼前惊艳而过。
“你知道他怀里的花吗?”
“知道,千谨。”
“千谨?那我以后的名字就是千谨,他手里捧着的是我。我名字是千谨,你呢?”
“鸿佑。”
“为什么是鸿佑?”
“一种草,长在千谨花边,这样才不会孤独。”
也是在那天,他们二人有了家的感觉。男人手里的千谨花被送到了一个女人手上,那个女人捧着花,用手轻抚,抬头间冲着两人安静的一笑。
那是他们的族人,在越国洛城中的又一个魅。她告诉两人自己的名字叫--竹篮,他们两人将来的姐姐。
“我来看你了。”千谨呢喃,将手里头的酒倒在坟土里。她觉得自己心口很酸,很疼,似乎那就是自己泪水的来源。
酒被倒完,她单手摩挲在坟碑之上。脑海里全是这二十几年来鸿佑默默站在她身后的样子,她觉得自己是真的错过了一个人,这个人明明一直在自己身边,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