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儿都不知道。她出神地望着夜空,淡眉星眸似一池秋水,染上了黑夜的寂寞。
邢芸心中想到:太后真是玉骨冰肌,恍若神妃仙子下凡。自己身为女人,也看得几近失神,何况男子了。邢云觉得自己也算的容貌端丽了,可与太后的美比起来,真是失色不少。伺候太后前,就听宫中嬷嬷说,太后每天必按规制严格起妆,可现在她却不施粉黛、素面朝天,“女为悦己者容”,先皇去世,可知太后心中是何等的伤痛。
邢芸知道,英宗和太后两人青梅竹马,自小一起长在宫中。当年,他们一个是仁宗皇帝的养子,一个是曹皇后的养女,皇帝和皇后亲自为他们定亲,宫中称此事为“天子娶儿媳,皇后嫁闺女”,一时传为美谈。他只爱她,当真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她对他用情至深,感情始终犹如初嫁。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可世间最可贵的爱情却在皇宫大内上演。
邢芸不敢奢望世间男子都如此专一,如果有人能对自己如此用情,也算不白活一世。
“太后。”邢芸轻声唤道。
太后今天虽然醒了过来,可人却变得沉默寡言,时而精神恍惚,时而自言自语,说的竟是些让邢云听不懂的话。
邢云见太后没有任何反应,又唤了一声。
太后慢慢的收回眼神,表情庄重而悠远,仿佛慢慢从自己的世界走了出来,她道:“邢芸,你来了。”
邢芸觉得太后那双悲伤的眼睛,都似乎有一种幽怨,仿佛是在质问她,为什么见到的是你,而不是心爱的人。
把食盒放在石桌上,邢芸把掉落在地上的披风捡起来,掸落了粘在上面的新鲜苔藓,把它披在太后身上。
“入夜还凉,太后圣体抱恙,可要多多保重。”
“又叫我太后,不是说没有外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太后吗?”
“邢芸不敢。”她唯唯诺诺地承认。
“那你就跟她们一样在门外待着,不准再进来。”
邢芸半晌不敢应声,无奈又担忧起来:“可是这样就没人给太后送饭了。”
太后皱眉:“你是担心这个么?那就让我饿死得了。”
邢芸听罢扑通跪倒在地:“我们这些下人死不足惜,可太后圣体安康,是国家之福。英宗皇帝灵下有知,也不希望看到你如此作践自己。看到你这么悲伤难过,邢芸心里也很难过。”大胆地说完这番僭越的话,邢芸觉得不寒而栗,等待责罚。
“你这不是用‘你’称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