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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10日,美国,华盛顿特区
星期日,晴
14时钟刚报过四点,天已经开始黑了。现在亨利不在家,他吃过午饭就出门了,去见出版社的编辑,因为亨利也在写一本,他需要一些专业人士的意见,而且他在考虑用一个笔名出版它,书名叫《艾斯特》,他说书里的女主角艾斯特杜德利的原型就是我,这部就是献给我的。
这样,我有充足的时间写日记。桌子正对一扇大窗,我可以留意到亨利的汽车声。放干版的盒子就放在我脚边的地板上,如果他开车回家的话,我会把日记放进盒子里,立刻下楼去迎接他。
如果他问起来,我会告诉他,整个下午我都在看最近新拍的照片,比对它们的效果。
这的的确确是说谎。
但“周末俱乐部”有自己的规矩。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我已经是他们中的一员了。
我又想起了乔治那天对我说的话:
他忽然问:“你还在用阿尔切的火棉胶湿版法,还是已经用了玻璃干版?”
这座摄影博物馆里的一切都让我如痴如醉,好半晌回过神来。突然意识到乔治在问我非常专业的问题,心想:这是老师要考考学生吗?我想了想,回答道:“尽管我用了干版,但也抛弃不了湿版。”
“你不觉得溴化银的干版感光度更好吗?”
“是这样的,但是我喜欢在玻璃上涂抹药液,总感觉照出来的颜色色差有更多的层次。”
乔治捂嘴笑笑:“我的祖母没说清楚,你哪里是一个需要我教的初学者?”
我的脸微微变红,说:“我对丽兹说的事真话,我真的希望有人指导一下我的暗房技术。”
“听说你都是自己配药?”
我点点头。
“你听说过伊斯曼干版公司吗?”
“是一家新公司,我试用过他们干版,效果不错,价格也在同类里相对便宜。”
“让你看看我用的相机吧!”乔治又走到一张桌子前,他轻轻揭开了白布,上面摆放着一个方形的盒子,比起之前看到的任何一款,形状都要小。
“它好小!”我不得不发出一声感叹。
“很有意思吧,伊斯曼的老板,也叫乔治。其实我很早以前就认识他了,我们都是疯狂的摄影技术爱好者!”他托着下巴想了想,“叫乔治,好像是在叫自己的名字,还真感觉怪怪的,我还是称他作伊斯曼吧!”
他拿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