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记得她妈妈和她说的这句话,不管怎么样,她要活下来,她要保护好弟弟,保护好她的人,然后把她们这一群人都弄死!
回过神来,纷杂声音依然争吵不休。
“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裴初九她配吗?她配生墨大哥的孩子吗?”
“我们墨家不需要这样的孩子的妈。”
“初九,你这个孽障,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事情!”
“姐姐,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
她们的眼神或冰冷,或嘲弄,或冷漠,没有一丝关心。
裴初九整个人躺在床上,微微蜷缩着,床很大,她却只是小小一团。
她闭着眼睛,内心泛冷,面无表情的开口,“种在老娘的肚子里,是我的孩子,跟你们一点关系也没有,都给我滚出去!”
她的眼神冰冷骇人,浑身仿佛裹着刺一般,坐在那,竟叫人不敢接近。
裴初九眼角的余光撇到了坐在一旁的警察。
“警察,我是不是应该去坐牢了,请把我带走把。”
她伸出手,手腕纤细得仿佛稍微一掐就断,皮肤苍白得竟然不比那白床单逊色多少。
警察一下就楞了,完全没想到她会这么说,“裴小姐,可是你怀着孩子…”
裴初九身子猛的前倾,手撑着床,冷冷道,“怀着孩子怎么了,怀着孩子就不能坐牢了?我倒是觉得牢房的坏境比这要好多了!!”
窗户那边的男人,手指上夹着的烟抖了几下,火星子洋洋洒洒的从空中飘落。
他的凤眸不带感情色彩的看着她,深沉幽深如浩瀚大海。
一个人是有多绝望,多冰冷,多无眷恋,才会觉得暗无天日的牢房竟然要比外面的世界温暖。
“可是…”警察为难的看了一眼墨北霆。
“可是什么呀,医生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她安排流产?墨大哥的儿子怎么能由一个坐过牢的女人生!”裴晓月哼了一声,满脸不屑。
裴晓月转过头看着裴锦程,“爸,你还不快签字,流产完了之后姐姐还得去坐牢呢,墨大哥时间宝贵,怎么有时间跟她在这里耗!”
墨北霆的妹妹墨昕羽也不屑一笑,“我哥哥的孩子不是什么女人都能生的,就算你生了,就你这样的女人,也是进不了我们墨家门的。”
墨昕羽说完后,转过头看着墨北霆,“哥,爸妈说让她打掉就行了,反正话我已经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