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道至上,是故,我等道者追寻的目标都是一样的,都是一个道字,所不同的,却是法门万千之不同。”
“而大王所语,本侯所言,亦是如此,秦法之下,覆盖山东诸国的一切,书同文、车同轨、路同属……亦是如此。”
“难道秦法之下,抹去韩国旧地、赵国旧地、燕国之地的往昔,焚灭他们的过往,那些人便失去一切,玄韵空虚,不存灵性乎?”
周清面上仍旧带着浅浅的笑意,上古以来,三代以来,从未有一个国度,乃至一个诸侯国面临如今秦国的局面。
一天下!
所说容易万分,可所谋却是无任何头绪。
并无任何先前所能够借鉴,稍有处理不甚,便会使得诸夏深处,隐患淤积,说不得什么时日,便会直接迸了出来。
万事万物,没有绝对。
都是阴阳的运转,黑白之中隐匿万色斑斓,同样,璀璨的斑斓中,也内蕴最本源的黑白,那才是道理的正常运转。
“武真侯。”
“果然如此,数十年、百年之后,当无人知晓今夕一切。”
“岂不可惜?”
盖聂摇头而叹,或许武真侯所言有些道理,但大王之策真的施展下去,无疑对于百家,对于山东诸国,是一个相当大的灾难。
那是无论如何都避免不了的。
“哈哈哈,盖聂先生岂不忘了数年前,大王曾颁下的一策。”
“准备将山东诸国的史册一一休整,它们自身的史册中,杂乱无比,或是编年,或是随言,而今国府之内对于韩国、赵国的史册正在编撰。”
“那是要公布诸夏的,诚如此,他们的存在只会更为清晰,更为稳固,近来时日,大王与本侯多次言谈。”
“论及三代以来,春秋以来,战乱烽火连绵不断之异象,却从未出现一个真正的一天下之国,大周不过邦国之主也。”
“大周不过是实力最强的诸侯国,以盖聂先生所言,莫不大秦接下来也是要邦国而治?”
那般事在盖聂的理解中,似乎看的很是悲观,看的很是末世一般。
也许在厅殿群臣的思绪中,也有这般想法。
在今日之前,诸夏从未出现一个那般的国度,一切都取而代之,一切都安稳归一,一切都与众不同。
周清踏步而动,踱步殿中,看着身侧的国尉、李斯、盖聂等,此言既是对盖聂说的,也是对于他们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