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带着驳王悠闲地一边观赏着山间野趣、村镇喧闹,一边溜溜达达地往家中走。他尽情享受着这种纯粹的闲适和放松,不过心中有种隐隐的预感:这也许只是个短暂的插曲而已。
冯凭现在已经体悟了葛仙翁的教诲,永远不要轻易地相信自己信誓旦旦的算计和筹划,哪怕筹划的多细致、多周密。
虽然路人多侧目用奇怪的眼神打量着驳王,但大家相安无事一路无话。
冯凭到了安州东城的崔氏医馆,只见门口停着一顶轿子,医馆大门口一边一位站着两名虎视眈眈的锦衣侍卫。
冯凭认得那轿子是朝廷黄门郭侍郎的,心想这老东西怎么又来了。猛然想起那日崔先生派遣慕容杉去京城裴府,到今天正好第十日。是郭侍郎给慕容杉几人定的回安州的最后期限。冯凭暗想道静都早已玩够回山了,这老太监还眼巴巴地在这里等回音,也是真够可怜的。
他径直往医馆里走,门口的侍卫伸手挡住,颐指气使地喝道:“站着!干什么的?”
冯凭静静地答道:“这里的伙计,回家啊。”
侍卫还是不让冯凭往院里进,用手指着驳王眼神狐疑地说道:“这什么东西?咬不咬人?”
冯凭一笑心想:何止咬人!嘴上说道:“牠很温顺,是个好孩子。”回手拍拍驳王的脑袋,兹白驳王亲昵地摇头摆尾在冯凭身上磨蹭。
一个侍卫笑吟吟地嘟囔道:“不错啊,好玩。”便伸手也想去摸牠的头,那驳王猛拧了一下朝天独角低吼一声。医馆外墙树下拴着的一排御前侍卫的几十匹坐骑突然系溜溜一阵嘶鸣乱叫,全部屁里扑哧瘫倒在地屎尿齐流。侍卫吓得缩回手叫道:“哎呦妈呀,怎么回事?”
冯凭招呼着驳王:“走吧小白。”带着驳王进了院子。
冯凭来到前院会客厅,只见院中站了一队侍卫在厅外护卫。堂内崔先生和郭侍郎坐在桌前饮茶。
崔先生说道:“公公确定他们一会儿就会回到安州吗?”
郭侍郎微笑点头道:“千真万确!洒家的探子几个时辰前刚赶到郡守府禀报,咱们派出的信使正在路上随后就到。”
崔先生点点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冯凭知道他担心道静不在这里恐怕不好圆场。便在厅外朗声说道:“先生,公子兴致很浓,要在郊外多呆些时间,让小的先回来禀报一声。”
崔先生一见院内的冯凭眼睛一亮,心中一颗悬着的心立刻放下了。他不动声色地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