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不过心里想想,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就足够了。
随后桓生对牢头点头谢过,直看到他走进牢内,才转身离去。
九月的夜里,更加凉了,今夜的天上连一颗星星的影子也见不到,远处时不时传来雷响。
桓生低头不再看天,看不清神色,听不出语气。
“要下雨了。”
“砰——”
一声惊雷将瑾歌从疲困中惊醒,本来精神就极度紧张,而且牢中又暗又潮,她根本无法安然入睡,如今又开始打雷下起雨来,更让她觉得煎熬倍至。
其实瑾歌此时也很害怕,也许是心理已经达到一种承受的极限了,过了这个极限,反而异常的平静。
紧了紧身上盖着的崭新的被褥,瑾歌觉得稍微安心了不少。
娘亲先前不是来过了吗?怎么又送被褥来?还不进来……
这些饭菜不像是家里的味道。
想来我这个嫌犯过得可真是舒服,别人衣服都没得穿,我还盖着锦被吃着酒菜。
瑾歌脑子愈发浑浑噩噩,也没有细细想过这些东西到底是不是薛娘送来的,听着外面时不时传来的惊雷和淅淅沥沥的雨声,还有时不时穿梭在牢间的老鼠发出的悉悉索索的声音,以及隔壁不时传来的一些呻吟声,靠着木栏坐在草堆上,像一尊石像一般,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黑暗中的房顶,一动不动。
快点亮起来吧。
夜里,桓生静静的坐在书案前,看着眼前完成的画卷,眉间略有忧虑。
今夜瑾歌在牢中,他如何能安心。
话说桓生的失忆,到底是真是假?此是后话了。但此时的他,真真正正是桓生,是将瑾歌记在脑海中的桓生。
听竹也是纳闷儿,看少爷坐在那儿一夜了,也没个动静。少爷心中分明挂念薛小姐,可他却没有施救,再说了,前几日还在说失忆了,不记得薛小姐,今儿怎么又是送食物又是送被褥的,那么关心,少爷好像越来越不像从前的少爷了。
“少爷,何苦睹物思人?”
寂静中突然被听竹的出声打断思路,桓生微微有了一丝反应,随后将画卷卷了起来,一边缓缓开口:“听竹已年过二八,倒不如我同娘说一说,替你寻个娘家罢,省得你整天揣摩着主子的心思。”
“哎呀少爷……”听竹脸瞬时变得通红,明白桓生话里的意思,识趣的闭了嘴,可就是心里憋不住,还是又将嘴里的话吐了出来:“您的心理,听竹自然揣摩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