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飞啊,最爱吃了,哎,你们说这孩子也是,立功了也不给家里打个电话,人家孩子在外面都是报喜不报忧的,俺家小飞,是喜是悲都不报,我先给他打个电话。”
陈妈擦了擦手,从围裙兜里拿出手机就给陈飞拨了出去。
村长一看,眼眶瞬间就红了,他长叹了一口气,猛地抹了一把眼泪,用震动整个屋子的声音大喊了一句。
“别打了,小飞,没了!”
说完之后,村长这个耿直了一辈子的汉子也终于受不了了,眼眶一酸,几滴豆大的泪水瞬间就砸在了地板上。
小飞,没了……
“俺就是来跟你说这事儿的,小飞下去救人,自个儿没上来,这俩兵娃子就是来给送骨灰的,飞他娘,咱孩儿是个英雄啊!”村长硬咬着牙才把话说完整了。
他不敢再多看陈妈一眼,转身上门口抽烟去了。
站在后面的军人也眼圈儿通红。
他是当兵的,有血性,更有人性!
他把盖着红布的骨灰盒放在陈飞家的电视柜儿上,转身站到了后面。
陈妈脸上还僵着刚才的笑容,手却已经打起了哆嗦。
整整两分钟,空气中仿佛被人喷上了凝固剂,连同人一起被凝固住了一样。
两分钟之后,陈妈才动了动,脸上依然挂着刚才的笑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你看小飞这孩子,咋不接电话呢?我再打一个……”
陈妈又一次在手机上按下了一串儿熟的不能再熟的数字。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sorry……”
接下来的两分钟里,所有人看着陈妈挂了再打,打了再挂。
所有人都确定,刚才村长那一声,陈妈不可能没听见。
可是……
人在接受到一些让自己无法接受的事情的时候,悲伤到极致,会选择逃避……
“哎?关机,小飞他们这些年轻人,就喜欢上啥,开体外,去唱歌去,那里边是不是老没信号啊?”
王婶儿眼圈儿也红了,她也是个当妈的,丧子之痛她又怎么会不懂呢。
她往前走了两步,伸出胳膊试着拉拉陈飞妈。
陈妈被她这么一扯,手骤然抖了一下,眼神木讷的缓缓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