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琴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歪着头盯着墙上那个小小的窗户。
其实现在是晚上,监狱在郊区,到了夜里就伸手不见五指,更别提那小小的窗户。在这样的深夜里头,连颗星星都看不到。
但是瑶琴就那么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抱着膝盖的手抓着裤子,指甲透过布料嵌入了皮肉中,她却浑然未觉。
她脑海里一会儿翻滚着王管教摸在自己身上那只滑腻地手,胃里泛起了一阵恶心。要不就是满眼的鲜红和温热的触感,是王管教的血。那个女人捂着一只耳朵在地上打滚,撕心裂肺的嚎叫。
瑶琴忽然露出了一个冷笑。
朱丽丽伸出去准备推瑶琴的手抖了一下,心里泛起了密密麻麻的心疼。唉,这个可怜的孩子啊。
她最终还是轻轻碰了碰瑶琴的肩膀。瑶琴整个人神经绷得老紧,手碰上去像是挨上了坚硬的石头。
瑶琴抖了一下,转过头有点迷茫地看着朱丽丽:“丽丽姐,你怎么还不睡?”
朱丽丽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瑶琴,你睡不着吗?姐陪你聊会天儿吧。”
白天那血腥的一幕朱丽丽看了个全乎,却又无比的痛快。那女人该。不过想到瑶琴可能因为这件事情影响这次减刑,就心里堵地厉害。
“你别瞎想,那个冰块脸是罪有应得。她们想必也不愿意把事情闹大,你放心吧。”
朱丽丽说了这么一串安慰的话,说完了却觉得苍白无力的不行。
瑶琴有点呆滞的目光闪了一下。
“罪有应得吗?不想闹大?哈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这么恶心的事?丽丽姐,你别安慰我了。”
瑶琴一直都是个温吞的性子,很少这样尖酸刻薄。朱丽丽知道她心里难受,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拍了拍瑶琴的肩膀,嘴里却再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了。
瑶琴翻身躺下,整个人蜷成了一团。她心里很恶心,脑子里却无比清晰地知道自己只有尽快出去才能摆脱这里所有的困境和难题。可是,五年啊,现在才过了不到一年而已,怕是等自己熬到那一天,和死人也差不多了吧。
她忽然想起了许岩。他在做什么呢?会偶尔想起自己吗?这个念头不过刚刚冒头,瑶琴就在心里冷笑了起来,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宋瑶琴,你敢再下贱一点吗?到现在了,你还指望那个亲手把你丢进来的人救你出去?
瑶琴感觉枕巾有点凉,一摸才知道原来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流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