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岩伤得倒是不重,就是血流了不少,从急救室里推出来的时候脸和嘴唇都是白的,脑袋包得严严实实。打了麻药,人睡着。
方易安远远地靠墙站着,没往前走。
苏放一直在旁边儿打电话,领带儿被他扯得乱七八糟挂在脖子上,叉着腰骂了好几句脏话。
见许岩出来,他匆匆挂了电话,跟着护士去病房。
路过方易安的时候,苏放皱了皱眉:“你让检查一下去,别伤着了不知道。”
方易安点了点头,转头正看到江华和方易平从电梯里出来。
江华扳着苏放看了几眼才问:“怎么回事儿?”
“应该是内斗,具体得等许岩醒了才知道。操了真是。”
方易平心急火燎地把方易安翻了个个儿:“哪儿伤着了?啊?伤着没?”
方易安这才觉得背上疼得厉害,他看着苏放他们进了病房,才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郑水宁抢了公章,合同没签成。”
方易平愣了一下,拍了拍方易安的肩膀:“没事儿。你别管了,我来处理。”
方易安抬起头看着方易平:“哥,我是不是不像个男人?”
方易平以为自家老弟为没签成合同内疚呢,摸了摸他脑袋:“说了没事儿了,别瞎想。”
方易安摇了摇头:“哥,这次我要自己解决。”
病房里护士帮着把液体挂上,关上门出去了,留了江华和苏放守着许岩。
“报警了么?”江华问苏放:“妈的,这帮孙子反了他们了。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儿和尿泥玩儿呢。”
苏放皱着眉瞪他一眼:“警我报了,估计一会儿会来医院录口供。你说话小心点儿。”
大雪一直没停。朱家沟村委会院子里头的车辙都被新落的雪盖上了,如果不是会议室里乱七八糟,还真看不出来这儿刚刚发生过一场恶斗。
朱卫明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看着郑水宁和凶神恶煞的高洋:“郑水宁!你这么干,是违法的!”
郑水宁摩挲着公章,笑得眼角都是褶子:“违法?哎,朱卫明,你就不违法了?啊?你说说,你家那五层的洋房别墅怎么盖起来的?村东头门面房的租金真就一年200多万?”
朱卫明脸红脖子粗:“你他妈别血口喷人!”
“哎哎哎哎,老孙,哎,老孙,你进来进来,顺便把账本儿拿进来。”
被喊做老孙的人捧着一摞账本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