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一辈的想她素日孝顺,平一辈的想她素日和睦亲密,下一辈的想她素日慈爱,以及家中仆从老小想她素日怜贫惜贱、慈老爱幼之恩,莫不悲号痛哭者。
秦可卿得人心,几乎是全面的,不像王熙凤,下人只是惧怕她。
但是,秦可卿的负面评价,又是致命的。
第七回,焦大愈发连贾珍都说了出来:爬灰的爬灰,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
第十回,璜大奶奶一时怒从心上起:人都别忒势利了!况且都做得是什么有脸的好事?
秦可卿究竟做了什么没脸的坏事?以至于璜大奶奶一个游离于贾府核心圈子之外的人,都敢做上轿子跟尤氏讨说法?
不言而喻也!
“奶奶说的是什么话!至少奴才不赞同,所谓的红颜祸水,不过是一些没能力的男人,不想承认自己的错误,硬生生把罪过强加在女人身上。比如说纣王是妲己害的,周朝是褒姒害的,唐朝亡在杨贵妃,吴国被灭,又是西施害的,简直狗屁不通!那些帝王若不是自己好色,干嘛不无视那些美人?专心治国呢?子曰,吾未见好德如好色者也!而我周兴儿想说,女人没能力才说男人花心,男人没能力才说女人现实,与其在别人身上推卸责任,不如正视自己。”兴儿侃侃而谈。
“噗嗤!”秦可卿突然笑靥如花:“真真是无稽之谈了,不过说得有趣,好了,今儿婶子要过来打牌,你跟我出去见识见识,那个计策,明晚再实施罢!”
王熙凤是兴儿的心魔,他脸色一变,推辞道:“不妥!不妥!奶奶毕竟是妇道人家,带奴才一个小厮去,没有这个礼。”
“你怕什么?那边婶子不是随身带着一个彩明记账么?”秦可卿道。
“彩明是个小男孩,当然不用忌讳了。”兴儿道。
“你还不是一个小男孩?你有多大?就忌讳这些个,笑死人了!我也把你当做一个书童就行了。”秦可卿笑道。
兴儿无语至极,说不得只好抓耳挠腮,屁颠屁颠跟在秦可卿后面,他其实已经十三四岁了,不过从小营养不良,瘦小一些而已,再说他的心智,不是小孩子啊!
不得已打着羊角灯,和瑞珠、宝珠一起,护送秦可卿到了一间暖阁,尤氏、王熙凤、秦可卿三个人果然抹骨牌起来。兴儿躲在后面,因光线昏暗,再者王熙凤从未把他放在心上,并未看他一眼,兴儿才放了心。
“轮到我做庄家了,天牌!”王熙凤穿着大红棉纱袄子,石青刻丝银鼠褂子,道:“上回小秦相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