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告诉我呢,我是不是做错了……”
“没事!”兴儿宠溺的摸了摸香菱的头:“吃一堑长一智,以后你就会学聪明了,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不历练,你怎么能知道什么世情呢?”
妙玉也要运她师父的灵柩归苏州,恰好同路,而尤氏要回金陵,兴儿便提议从扬州转道金陵,再去苏州,他总要回来扬州赴任的,便命柳湘莲带晴雯、香菱、鸳鸯在扬州留下,其实他还有一个心思,他想一个人去探探秦可卿。
那日到了金陵石头城,贾家在此的房产依旧滃蔚洇润,可惜目今人丁稀少,赶巧在此管田房事务的林之孝收租回来,鸳鸯父母斯人已逝,他冲任管家迎接出来。妙玉不合群,本想一个人找客栈的,奈何被兴儿拉住,吃饭时也只点素菜回房吃,兴儿便不理会他,尤氏好歹出来正堂陪吃,问及金陵的家下产业,林之孝在桌旁道:“珍大奶奶有所不知,现如今,金陵的田房、包括周瑞管的春秋两季地租,都愈发艰难了。”
“这是怎么说?是干旱、洪涝,还是蝗灾?”尤氏停下杯筷,还是有一股长房夫人的威势,不过自个儿也明白,这是色厉内荏了。
林之孝魁梧的身躯就像门前的石狮子:“回禀奶奶!都不是!奶奶不知道,这江苏的藩台布政使,是柳芳,他还是一等子爵,当年的理国公柳彪之后,祖上还是和咱们贾府并称四王八公之一。可是咱们贾府有点那个……没落了,他便也不把咱们放在眼中。就说这田地,每年江苏河道总督修筑河堤,柳芳必然要暗通款曲,凡是他们柳家的土地,河堤肯定要稳要固,其他的,他就不管了!”
“既然如此,那你们怎么不去臬司衙门报案呢?”尤氏都觉得过分了,自个儿甚是气愤。
兴儿吃饱了,暗想尤氏也是不通外面世情的,果见林之孝沮丧道:“珍大奶奶,这你更不知道了!他那藩司衙门和臬司衙门挨得那么近!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人家还不是官官相护么?我们石头城,哪有他们挨得近?更有甚者,河堤修好了!这水源又是大问题!人家有后台!有能力!有背景!多少地是他们的!我们如果报案,他们只要把水源一断!所有人都只能喝西北风去!”
尤氏胸脯微微起伏,官官相护?同气连枝?休戚与共?他们四大家族可以,别人为什么不可以啊?自古官场便是黑暗如此。她食之无味,吩咐了看一下账本,起先回厢房歇息,不看还好,账本上开支的,什么修祠堂啊!什么哪个下人、族人的父母又死了啊!什么棺材钱啊!这一笔就去了七成!